赵玉觉得奇怪,她娘,情绪不对啊!
挠了挠头发,赵玉心说,也不知今早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竟都没有去夏收,而是选择留在家里待着。
好奇的问了嘴袁氏的原因,可惜袁氏只摇摇头,也没和她说。
赵玉索性不再想,拖鞋上炕,扭头加入了赵霞和赵明腾的小团队里,三个小人直接在屋子里炸闹起来。
嘻嘻哈哈得童音随着玩闹的响动传进了袁氏耳朵。
袁氏坐在炕边,神色复杂的看着正在家里玩闹的三个孩子,脑袋里想得都是今早赵善川回来时,和她说了有关外面情况,顿时,袁氏只感觉脑袋更疼了。
哎,家孩子还小,眼下这样的情况,甚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
赵福祥也想知道,这样的日子甚么时候才能结束。
可惜,他左等右等,不仅没有等来上面缓和一步的进展,反而还传出了愈演愈烈的风声。
那些刚在他们村子,收了夏赋的衙役官差,转眼,又在其他的村子开始的强行征兵。
离他们村子不远的下哇村,差不多带走了小一半人。
这其中,还有大儿媳刘氏的亲弟。
刘氏昨晚光哭了大半宿,家里谁都没有睡好。
不仅是下哇村,像东山村,冰沟,蔡甸子等地界,都有强行征兵的消息传来。
事关村民自身安全,这样的消息传播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赵福瑞不得不再一次召开了一场小型族会。
地点仍是自家庭院。
来参加的,都是族里的一些老人和对赵氏一族做出贡献的人。
赵福祥靠着鱼头汤,又一次出现在赵福瑞家里。
…………
僵着脸听着赵福瑞带回来的坏消息,赵福祥只感觉自己真要撑不住了。
这才几日,怎,怎的,竟真会如此?
“诸位,无需我这里多说,大家都做好最坏的准备吧。”
“族长,竟没有其他办法?”有那族中老人不甘心。
毕竟,都是自家子侄,手心手背都是肉,谁会舍得送他们去刀枪无眼的战场。
赵福瑞声音低沉,“我也别无他法。”
若是有一丝办法,他也不会回来立刻召开紧急族会。
“有关河鱼杂税,夏赋当天我和里正便交了上去,”
“除此之外,为了保证村民们安全,我们在那些衙役官差来时,还多缴纳了一层凭税。”
听到这话,赵福祥心思跟着一动,这个凭税,他们倒是都不怎么知道。
赵福瑞也没特意解释这凭税是甚么税,只是开了话茬,便继续往下说,“有关征兵一事,早在我们收到需要补收杂税和夏赋时,里正便已经想到了,这凭税,也是动了村里的部分银钱,”
“按理说,交了这钱,征兵,便不会轮不到咱们村子,”
但,眼下风声愈演愈烈,下哇村已经被征了一批,恰好我们上哇村,离下哇村近的很,”说道这,赵福瑞忍不住皱了皱眉,显然他的忧虑就来源于此,
“如今上面发下来的告示越来越多,里正和我,谁也保不齐来日会发生什么,”
又或者,对方不遵守,仍旧在他们村子强行征兵,他们作为底层小民,也是毫无办法。
赵福瑞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悲观,在场的众人只要不傻,都能听得出来。
年纪轻的还有些懵,不知征兵多坏,像是赵福祥一流,已经经历过了四十年前的逃荒,早早便意识到了不对。
尤其是赵福祥,说是咬牙切齿也不为过。
这,哪里是甚么征兵!这分明是拉他们去送死!
当初,他们之所以从南面逃难过来,就是因为那时候的朝廷,不顾百姓死活,一心一意的想抓他们去充军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