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柳严死了。
反倒是新上任的王灿,一来就杀了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这样的王灿,明显是过江龙,所以郡丞希望朱义群能处置了王灿,换一个比较听话的人来。
这是郡丞的想法。
郡丞离开了郡守府后,时间不长,便已经来到县衙中。他径直入内,在大厅中见到了正翻阅积压案件的王灿,他傲然而立,等着王灿来拜见。
虽说,王灿是柳城县的县令,官职上不弱于郡丞,可实际上,郡丞毕竟是郡守的心腹,即使县令牧守一方,职权大,可问题是人情社会,郡丞在某种程度上能代表郡守,所以即使是县令见到了郡丞,那也得礼敬三分。
郡丞如今,便是端架子。
郡丞此人名叫周青,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出身,蒙朱义群的提拔,最终才得以担任郡丞一直。周青面色肃然,一直站着,可王灿却一直埋头处理政务,似乎没察觉到他一样。
“咳!咳!!”
周青轻轻的咳嗽两声,提醒王灿他来了。可是他咳嗽后,王灿只是抬头看了眼,就又低下头,继续处理政务。
这一下,周青怒了。
周青沉声道:“王灿,本官周青,乃是郡守府的郡丞,还不来见人。”
“贱人?”
王灿说道:“周郡丞你,竟然自称贱人,莫非,你是什么贱货生的,所以自称贱人。”
“你大胆!”
周青怒喝一声。
他没有想到王灿,竟是如此的胆大,竟然直接开口羞辱他。对于周青来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做官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王灿这般如此胆大的人。
事实上,王灿之所以针对周青,并非是因为周青代表朱义群来,就执意要给周青下马威,执意要对付周青,实在是王灿在地方上打探消息,了解到了周青的为人。
周青此人,出身普通。
是一个寻常人家出身,但周青被朱义群任命为郡丞后,一开始倒是收敛,但随着时间长了,便是肆意的打着朱义群名号,搜刮百姓,敲诈勒索,甚至肆意的对付一些和他有仇的人,完全是公报私仇。
这样的人,王灿是瞧不上的。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王灿如今作为柳城县的县令,别说对方是郡丞,就算是朱义群亲自来了,王灿也不怵,他照样是该说什么就说什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绝不可能罢休,也不可能因为朱义群官职高,就改变自己的想法。
王灿淡然一笑,说道:“周青,你倒是说一说,本官如何大胆?你一个小小的郡丞,在本官的面前端架子摆谱,怎么,是活得不耐了,想要来找死吗?”
周青气得大怒。
那一张脸,变得铁青。
他一贯是走到哪里,哪里都对他礼敬,可是在王灿这里,他直接遭到王灿的轰击。甚至于,王灿全然连一点的顾忌都没有,着实令周青愤怒。
周青不愿意多说,大袖一拂,道:“王灿,郡守大人召见,请你立刻去一趟。”
王灿道:“什么事?”
周青说道:“你擅杀柳城县的县丞柳严,擅杀柳城县的县尉方平,怎么,刚做了的事情,就要矢口否认,就要不承认了吗?”
“承认!”
王灿说道:“杀了柳严和方平,大快人心,本官为什么不承认。不过朱义群如果要见我,让他自己来,我如今正忙着,没闲工夫搭理他。”
“哼,还真是自以为是。”
周青听到王灿的话,冷笑起来,脸上更有嘲讽的神色。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王灿哪里来的底气,敢直呼朱义群的名字,还让朱义群来,简直是找死。
一个县令,和一个郡守,双方的能量,完全是大不一样的。
王灿笑了笑,道:“怎么,周郡丞还留在这里,莫非,是等我请你喝酒吗?”
“王灿,我们走着瞧。”
周青大袖一拂,急吼吼的就离开。他巴不得王灿嚣张一些,因为这样一来,王灿和朱义群之间,便是彻底无法缓和,肯定会开战。
这是周青希望看到的。
周青急匆匆的离开,不多时,就回到了郡守府。他进入书房,见到了朱义群后,便禀报道:“大人,王灿此寮,当真是狂妄无比。他直呼大人的名字,还说大人要见他,召见是没有用的,有事情您自己前往。他说,他正忙着,没闲工夫见您。”
“混账,混账!”
朱义群接连喝骂,沉声道:“他王灿不过是一个区区县令,哪里来的胆子,敢和本官做对。这真是胆子肥了,认为有些武艺,就敢肆意胡来。”
周青说道:“大人,您是没有见到王灿,不知道卑职见到王灿,遭到了何等的屈辱。王灿当着卑职的面,羞辱卑职为‘贱人’,还辱骂卑职。王灿这个人,当真是无法无天,没有半点的王法。大人,您可要为卑职做主啊。”
“走吧,本官倒是要看一看,这王灿是何等人物。”
朱义群已经是站起身,他眼中闪烁着怒火。他倒是要看看,王灿如此的嚣张,见到了他这个辽西郡守后,还能不能敢不敢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