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柳诗诗答应,那人便将头一抬,猛然向她看来,目光毫无顾忌,精光如剑,脸上却是笑意绵绵,如沐春风。
柳诗诗禁不住心中一羞,赶紧低下头。双手抱在胸前,颇觉尴尬,心道:“这人好生无礼,一看就不是好玩意。”
与此同时,那两名年轻男子也向柳诗诗看来,目光却不似主座男人那般凌厉。
她虽低着头,却能隐隐感觉二人目光柔和,平静如水。心想这三人性情大有不同,主座男人必是城府极深之人,而二个年轻男子却要单纯的多。但她不知道这三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心里暗自猜测,却猜测不出个所以然。
又见他们神情自若,如同在家里一样随随便便,个个气度颇为不凡,身份尊贵。想到他们肆无忌惮地瞧着自己,心中又紧张又慌乱,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那身材魁伟男子见她面露胆怯,笑道:“小丫头,看也看完了,这回你该认出我们了吗?”
柳诗诗见他问自己,抬起了头,摇了摇,道:“不认识。”
那人听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我听高阳和遗爱说,你失忆了,还以为他们是在骗我,今日一试,果然没错,原来你真的失忆了。”
他口中说是高阳公主和房遗爱骗了他,但在柳诗诗听来,他话中之意,分明是说她柳诗诗骗了大家,心道:“没错,我是个冒牌货,不是真正地独孤绮罗,是你们非要把我当作独孤绮罗,我又什么办法,所以说,骗你们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们。至于有没有失忆,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我说失忆便失忆,说不失忆就不失忆。”说道:“诸位大人,不好意思。”
言语中颇有歉疚之意。
那身材魁梧的男子端起茶杯,饮了一杯,笑道:“小丫头,不必内疚,你不认识我们,我们却认识你。”说完,停了下来,盯着手中的茶杯,自言自语说道:“这茶杯是老的,杯中的茶却是新的,喝起来味道总感觉不那么纯真,我还是喜欢用老杯喝老茶。”
他声音虽低,但一字一句说得却非常清楚,刚刚说完,便将茶杯轻轻放在茶几上,抬起头看着柳诗诗道:“我怎么看你,都不像独孤绮罗,你说你到底是不是独孤绮罗?要真是独孤绮罗,那就继续好好侍奉高阳。要是不是独孤绮罗,那也没关系,只要你给咱们讲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踏踏实实继续留在房府,也不是不行。”
柳诗诗心道:“那我要不是呢?难不成你们会把我大卸八块。”
那人说得轻轻松松,毫不胁迫恐吓之意,说完又哈哈大笑,笑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