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爽嘿嘿一笑,道:“你这条计策不错,我回家告诉我阿爷阿娘,让他们尽快告诉我姑姑。不过……”
柳诗诗道:“不过什么?”
柳爽道:“郑氏、刘氏、杨氏在东宫身份底下,都是侍女,这个萧良娣可就不同,她只比表姐低一品,但深得我表姐夫宠爱,在东宫里飞扬跋扈,没人敢惹,即便是我表姐,在她跟前也要忍让三分。她巴不得我表姐没有孩子,好让她一人独霸后宫,要是想过继她的孩子,那可是打着灯笼上茅厕,找死。”
柳诗诗道:“那咱就别理她是了。”
柳爽嘻嘻一笑,道:“有了你这条计策,若能顺利实施,便可帮我表姐争得一些快乐,她往后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西市胡姬酒肆有一种产自西域的葡萄美酒,你如无事,我带你去畅饮几杯,酒钱我付,也算替我表姐,好好酬谢你一下,你意下如何?”
柳诗诗道:“今日先就算了,不过可以先记着,等以后我想喝了,你在请我不迟。”
柳爽微微一笑,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静候绮罗姑娘佳音,期待与姑娘畅饮美酒的良缘佳辰了。”
不知不觉之中,两人已经聊了有足足一个时辰,此时还不到申时,时日尚早,又见房府中没有动静,高阳公主也未差人叫自己。只有先前那门夫偶尔在门口转上一转,另外个别亲事、守当等人在府中进进出出。
大家都知道她是高阳公主的贴身侍女,而她对这些人却一个都不认识,见到有人向自己颔首微笑,她也报以颔首微笑,礼尚往来,略作问候。觉得闲来无事,又感到柳爽滑稽可爱,天真烂漫,心中便打定主意,同他再聊一会,问问他到底是如何认识独孤绮罗。
柳诗诗问道:“问你个问题。”
柳爽道:“什么问题?”
柳爽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做官?”
柳爽清了清嗓子,道:“刚才不是说了嘛,这大唐的官员十有八九都不是好官,个个趋炎附势,拉帮结派,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简直肮脏不堪,我虽不求上进,骨子里却忒瞧不起这帮当官之人,不想跟他们同朝为官,祸害百姓。再说我品性高洁,嫉恶如仇,跟这帮人混在一起,我岂不也成了趋炎附势、尔虞我诈之人,这可吃亏得很。我看你啊!一个女流之辈,还是对大唐官场了解甚少,分不清什么是好官,什么又是坏官。是也不是?”
柳诗诗道:“你就吹吧!”内心笑道:“笑话,我能不知道大唐哪些是好官,哪些司坏官?好官坏官岂能是一二句话讲得清楚?整个大唐的历史我都门儿清,岂有不知道谁好谁坏的道理。再说,说来说去,这些还不都是历史,不管谁对谁错,谁又能阻止呢?你在这里给我瞎扯淡,才懒得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