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行了大半日路,腹中正饥,没有客气大口吃喝。书生甚是健谈,讲些奇异之事,与五人似是多年好友。尽管阎尔梅心中存着疑问,不知他家主人是谁,可是几杯酒下肚,便不好意思询问。酒足饭饱后,阎尔梅道别书生,与四人策马离开。
出了小镇,阎尔梅向王印问道:“这个书生的主人是谁?”王印惊道:“我们以为老爷知道。”阎尔梅满腹疑问,自言自语道:“这人是谁?为何要准备丰盛的酒席?”李襄道:“管他是谁?我们吃饱便是。”
行了二十多里路,来到马庄。阎尔梅请葛明、戚玉到客厅里坐下,喝茶聊起酒肆之事。过了半个时辰,管家走了进来,捧来一个小巧精致的礼盒。
阎尔梅问道:“何人送礼过来?”管家道:“一个中年书生。”阎尔梅问了书生相貌特征,惊道:“这个书生与我素不相识,先前请吃一桌丰盛的酒席,为何又来送礼品?”
戚玉提醒道:“书生说其家主命他请客,想必这礼品亦是其家主打发他送来。”葛明哼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戚玉道:“书生的家主必然有求于阎先生。”
阎尔梅苦笑道:“我乃一介布衣,能有何用?”管家道:“老爷,还是看看礼物的轻重,便知道他要求办何事?”阎尔梅点头道:“好吧!”
管家小心打开礼盒,不由得脸色大变,目瞪口呆。在阎尔梅的催促下,方才颤抖着手递了过来。阎尔梅接过礼盒,用手捏出一枚珍珠,亦是心惊不已。珍珠有鸽子蛋般大,珠圆玉润,晶莹透彻,闪烁着淡黄色的光泽。
阎尔梅啧啧道:“这是颗东珠,产自辽东寒冷的江河水蚌。采集时,需用黑天鹅吞下水蚌,在胃肠中浸润过,然后排出体外,方能开蚌取出东珠。”
葛明道:“既然东珠如此珍稀,还要精心加工,肯定是贵重无比!”阎尔梅道:“相传和氏璧能换来十五座城池,而东珠能换来一个国家。当年金国把所藏之东珠尽数献予成吉思汗,立即换来喘息之机。”
葛明惊道:“东珠既然如此尊贵,那送东珠之人必然有重要的事相求。”阎尔梅把东珠放入礼盒中,对管家正色道:“无功不受禄,你把东珠退回给他!”管家接过礼盒,转身走出屋外。
过不多时,管家拿着礼盒返回来,脸上显出为难之色,说道:“书生说他的家主是老爷的旧友,先献上东珠,再来登门拜访。”阎尔梅怒道:“若是旧友,便是乞丐也要相见。送上如此重礼,誓不相见。”管家急忙拿着礼盒走了出去。
又过片刻,管家拿着一幅字走进来,说道:“老爷,书生的家主亦来到门口,收回东珠,连连表示歉意,又送来一幅字,说是他自己手书。”
阎尔梅接过宣纸,徐徐展开后,只见上书:“君当从头来,收拾旧山河!”字体雄健奔放,而又顾盼有情。
阎尔梅点头道:“果然是他,我曾写诗骂他个狗血喷头。想不到他竟然锲而不舍,定要与我见面。写的字取自岳飞的《满江红》,有精忠报国之意。虽然字体称不上名家风范,可是礼轻情意重,就让他进来吧。”管家急忙走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