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话音未落,已经决绝而哀恸地哭了起来。
皇上终于正视了张永的话:“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就不能伺候朕了?”
“刘瑜,欲夺天下,”张永一副豁出命的模样,“奴才知道,自己告密以后,一定会被刘瑜嫉恨报复,奴才磕头一别,只愿皇上保重!”
然而张永预料到的皇上震怒的结果没有发生,他又一次被这个不讲章法的皇上弄得只想撞豆腐。
“天下任他去夺!”皇上说的漫不经心。
张永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怎么——怎么有这样的皇帝?
天下任他去夺?
如果连天下都不在乎了,那还在乎什么?
张永不理解,但他觉得,自己最在乎的是命。
“皇上,如果刘瑜夺了天下。那皇上又准备去哪里?”张永苦笑。
皇上一愣,涣散的眸光收拢起来。
刘瑜夺了天下,还会留他的性命吗?
他虽然桀骜不驯。却不是傻瓜,深宫里长大,多少也明白这样的常识。
有哪个篡位者会留着前任帝皇的性命?
没有了性命,他又该何处去风流潇洒?
黄泉路还是阴曹地府?
“去抓刘瑜,现在就去!”皇上拍案下令。
锦衣卫迅速调动,直接包抄了刘瑜兄长的府邸,在刘瑜兄长的府邸和刘瑜私宅搜出大量财物。包括白银五百多万两,奇珍异宝文人书画不计其数。
一时间。朝野震惊。
刘瑜被扔下了诏狱,只是皇上却似乎并没有打消对刘瑜的眷顾,四月春凉,皇上还吩咐盛阳给刘瑜多送几件衣服。
盛阳气得在观澜堂发火:“哪有这么好的事!下了诏狱还给送衣服。是不是哪天刘瑜一装病,就要把人放出来了!”
下人们全都大气不敢出,默默地退了出去——
这种时候也只有世子夫人才有办法了,他们可不愿意上赶着当炮灰去……
管沅端了一盏银耳莲子搁在桌面上,又给盛阳倒了杯茶:“你也消消气,都是将死之人,闹不出什么事来的。尽快查清楚,拔除其党羽是正经,否则夜长梦多。”
“道理我都清楚。但如今的情势实在太过分!皇上太念旧情,却不知道旧情会害了多少人!”盛阳不忿。
管沅握着他的手:“就因为皇上念旧情,你才能在皇上身边安保无虞。否则刘瑜早就拿你开刀了。凡事有好处也有坏处,咱们要分开看,坦然接受,也要善于利用和防范。”
盛阳这才逐渐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这些日子我恐怕都会待在锦衣卫,你等我把事情处理完。再好好陪你和晖哥儿。”
管沅笑着点头,依偎在他怀里。指尖在他挺拔的背脊上轻抚:“我们有一辈子,不着急。你安心处理好这些事,我才放心。”
“你这到底是想让我安心,还是想让我不安心?”盛阳微微咬牙,盯着她的双眸锐利一黯。
天知道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这样一个动作而已,又让他不能自已。
他咬了咬她柔软的唇,声音微沉:“等我忙完了再来折腾你!”
如今烦心事那么多,他不希望欢情成为解压的泄欲工具。
盛阳在锦衣卫忙碌,管沅就待在观澜堂好生照顾晖哥儿,倒是灵修的婚事,正好定在刘瑜下狱第三天。
管沅直说灵修有福气,挑了一个好日子。
这天的观澜堂格外热闹,能从静安侯府出嫁,虽然不是走正门出去,可是对灵修来说也是莫大的体面。
管沅亲自送灵修上花轿,又坐了马车跟在后面,要去男方家亲自看灵修拜堂成亲。
晖哥儿自是留在观澜堂由奶娘照顾着,孩子尚小,经不起颠簸,路上饿了渴了,事情也麻烦。
柏柔嘉跟了管沅一道。
如今她已经换下缁衣重上红妆,管洌也已经除服,然而两家迟迟没有提到婚事。
管沅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又不是长辈,也不好直接插手此事,只是偶尔找机会旁敲侧击一下。
“如今灵修都嫁出去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管沅坐在马车上,拉着柏柔嘉的手问。
柏柔嘉摇摇头:“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时机未到而已。”
管沅蹙了眉:“你再这么略过去,我就只能当你敷衍我了!”
“我可不是要敷衍妹妹,”柏柔嘉轻笑,“其实也快了,妹妹不用着急。”
管沅微松一口气:“可别是糊弄我!”
柏柔嘉刚要说什么,突然两人往后一仰,都撞在车壁上。
马车一个趔趄,南北掉了一个大头,向反方向飞奔而去。(想知道《拼夫》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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