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燕以山话语中的死志,南格尔惊讶地抬起了头,暂时停下了为陈湘疗伤。
她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了燕王跟前。
“燕王,你这是何意?!”
燕以山苦涩一笑,不敢直视南格尔的眼睛。
“没什么,君王死社稷而已。”
“孤身为燕王,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燕的百姓如猪狗般被落花门屠杀。”
“孤有大燕气运加身,一身实力不输金丹巅峰修士。”
“同时,孤这些年也研究出了几种与敌皆亡的强悍气数法,燃烧寿元爆发之下,一身实力还能暴涨数倍。”
“孤手下的大燕禁卫军,都有修习此秘术,如果我们组成敢死队,提前埋伏在大燕的重点城市周围,找准时机,一定能伏击到前来屠杀百姓的落花门修士,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
燕赵古称多感慨悲歌之士。
燕以山此举,生动地阐述了这句话。
刹那间,南格尔肃然起敬,看向燕以山的眼神变得极为复杂。
正常情况下,不依托战争机械和军阵,燕以山这群人不可能是落花门金丹修士的对手。
就算冲上去拼了,也不过是白白送死。
但如果他们真有燃烧生命的秘法,那依托残存的军械,好生布置一番的话,说不定还真有玉石俱焚的可能。
可是,燕以山完全可以命令禁卫军去当敢死队啊,身为养尊处优的一国之君,何必带头送死啊!
此次大燕被偷袭并非燕王之过,陆宽不会严惩燕以山。
百万人口的死亡的确伤筋动骨,但是十几年后,就足以恢复元气。
燕王,根本不用以死谢罪。
似乎看出了南格尔在想什么,燕以山洒脱一笑,摇了摇头。
“五十而知天命,孤今年五十有三了。”
“多少百姓都活不到五十岁,孤能活这么久,都是仰赖百姓的供养。”
“孤在宫中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民脂民膏?”
“孤的命是命,大燕百姓的命,也是命啊!”
“由孤亲自带队,能多杀一个金丹,就能多救下数十万百姓,有什么不值得呢?”
“再说了,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完全不怕死的死士吗?”
“不,不存在的。”
“那群禁卫军们,看上去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其实都是些二十岁左右的小娃娃。”
“听到死字,他们也会吓得两股战战,枪都拿不稳了啊,哈哈哈哈哈”
“这世上,哪有什么死士,有的只是披上盔甲,心怀人民、保家卫国的斗士啊!”
“看见孤与他们站在一起,燃烧生命冲在最前面,他们才能更好地克服心中的恐惧,随孤一起保家卫国。”
“孤,不能不去啊!”
“关于此次突袭,孤意已决。孤会单独上奏陛下,阐明因由,南圣女就不要再管了。”
看着决心赴死的燕以山,南格尔嘴里呢喃了许久,终究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她缓缓起身,郑重行了一礼。
“燕王,了不起,我非常钦佩。”
“请燕王放心,大夏是你们的大夏,也是我的大夏。”
“你一路走好,伤员这边,就交给我了。”
咕噜,咕噜,嘶
咔嚓,咔嚓,咔嚓。
“啊!陈将军,你,你,你在做什么?住手,快住手!”
就在南格尔与燕以山庄重交谈时,她的背后突然传来了护理医官一声不和谐的惊呼。
这位护理医官是位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只见她满脸惊恐地跌坐在地,右手抬起指向了陈湘将军的病床,整个身体颤抖不已,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