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仲安被她问的一怔,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赵子遇见状,以为他是默认了,于是她站起身就往荷塘走去。
初夏的荷塘,已经多了不少新冒出来的荷叶,碧绿的颜色一团一团的浮在水面上。
那般的颜色,像是会吸走声音一般,就连浅红色的蜻蜓飞在上面,也仿佛是无声无息的。只有赵子遇走路时,才会带动脚下的草叶,发出窸窣的响动。
然而还没走出去两步,一声低呵就从身后传了过来:“别脏了我的荷塘。”
“所以你想怎么样?”赵子遇压住心下的火气,转过身静静看他。
陆仲安也在看着她,愠色显露无疑。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他要她去死,难道就真的去死?
“你这样要死不活的样子,真叫人厌恶。”陆仲安冷眼看她,唇角不觉抿成了一条直线。
啥?
赵子遇漠然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脑子有坑的人:“不是你让我去……”
“你也不用去了。”陆仲安打断她:“我看你已经死透了,根本就是一具尸体。”
“尸体可不会说话。”赵子遇一本正经地反驳。
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深吸了一口气,陆仲安只好转移了话题:“你方才说人证,是什么意思。”
“陆中丞不是已经猜到了大概,怎么会不知道我说的人证?”
“既然说是大概,自然不能是全貌。”陆仲安淡淡道:“难不成你还能窥探一切不成?”
赵子遇摇头:“不是一切,但也差不多。关于案子,我想我大概都了解了。”
“哪一起案子?”陆仲安看向她:“城郊的案子,还是太傅府的案子?”
“截止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赵子遇抬起头,月光轻而易举地洒进她的眼眸,明亮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