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数百名将校听得王闵应答之后才上前,也没有阻拦。
只不过列在两边的将校,身上都不自觉地涌起阵阵杀气。
这般浓郁的杀气,铁血而又血腥,无疑,这是一只真正经历过战与火洗礼的王者之师。
“好厉害,这就是大宋引以为傲,数次差点灭掉西夏国的西北军?”
前者的杀气虽然很是浓郁,可是,王闵是谁,前世里什么样情况没有见过,此刻虽然有些为着前者那浓郁的杀气所注目,可是,这却并不代表着,这将会阻挡的了自己的脚步。
两名士卒上前搜了一下王闵的身,其中一名摸到王闵腰间的布囊时,忍不住皱眉问道:“这是何物?”
王闵听得,却是荣辱不惊的淡然道:“针囊。”
两名士卒听得,眼眉同时一挑,后面两名持戈的士卒猛地一横手中长戈,遥指王闵。
下一刻,周围涌起冲天杀气,从四面八方向着王闵压来。
“有何歹意?说?”
看着面前人如此谨慎,王闵面色不变,但是心中却是对着那即将见面的童贯童大人,心中浮现出几分了然,看来这童贯,倒是惜命的很。
“这针囊用来医马!”
王闵说完不久,帐内那把威严且厚重的声音再次响起道:“让他进来吧。”
此话一出,周围压向王闵的杀气如同潮水般退去。
这时,那名搜身的兵卒才用冷冰冰的声音说道:“童大人唤你,进去吧!”
大帐前的王闵神色如常,就在那些兵卒们严切注视下,缓缓踱步而进,悠闲的犹如闲庭散步一般,很难看出有一丝紧张。
一入帐中,王闵就发现这大帐并不算宽阔,而帐中自主位之下,分成两列站满了各个官员。
刘法则是站在左边一列的最前面。
不须多想王闵都明白,能进入这帐中站着的人,都绝对是这个大宋朝中身居高位的一批人。
外面的将校看起来凶悍,然而与里面这一批躬着身,站着的人相比,身份地位就差得远了。
上前几步,向着主位之上的人拱手一礼道:“草民王闵,见过童大人。”
来到宋末已经半年时间,王闵对于宋末的礼仪已经弄清楚。
现在王闵虽然见的是童贯这个把持大宋军事的大官,然而也只需拱手行礼即可。
不止如此,就算王闵觐见天子宋徽宗,一般场合之下也只需拱手行礼。
其实开始时,王闵还以为要如电视上一般行跪礼,不过了解清楚之后才发现,跪礼是一种极为浓重的礼仪,一般在谢恩或者谢罪时才要用到。正常见礼根本无需下跪。
当然王闵不知道,这仅仅是指明代以前。
进入清代之后,三跪九叩的礼仪才被引入正常见礼中。
见礼之后,王闵就听到方才外面那威严且厚重的声音说道:“不必多礼,且抬起头来让咱家看一下吧。”
王闵听得此人的自称,心中惊讶道:“咱家?这可是太监才有的自称,莫非此人就是童贯?”想罢,王闵趁机抬起头来,想看一下这童贯的样貌。
只不过王闵一抬头,就见到让他惊讶的一幕。但见坐在主位之上的,乃是一名身材魁伟,双目有神,脸色黢黑的大汉。
这都算了,更让王闵惊讶的是,主位之上的那人颔下竟然生有浓黑的短须。
乍一看去,此人显然阳刚之气十足,刚筋铁骨。
如若眼前这个是普通人,王闵只会觉得他应该是一名颇有勇力的大汉。
只不过王闵听得此人称呼,却是知道他乃是太监的身份,一时之间却是接受不了。
在王闵的认知中,太监一般都是面皮白净无须,说话声音阴阳怪气。然而眼前这个童贯,却是完全颠覆了王闵对太监的认知。
望着眼前阳刚之气极重的大汉,王闵忍不住暗想道:“莫非他不是童贯?”
不过这名大汉接下来的话,却是证实了他的身份。
只听见他说道:“军中战马的情况,刘经略已经和你说了。咱家奉官家之命,督军西征,现在超过一半战马中毒,大军不能起行。你虽然年岁尚轻,然古有甘罗十二拜相,咱家用人向来不拘一格,你若是能治好中毒的战马,咱家自然重重有赏!”
听得童贯的话,此时王闵已经没有心情考究他究竟是不是真太监了。
之前弄了这么多功夫,为的不就是童贯这一句说话吗,要不是那金使不愿王闵表明自己身份,王闵也是不会如此费尽心思的,自己下毒,再这么费尽的去救回来。
“大人且放心,草民定当尽力而为!”
王闵向前一步,大声应声道。
童贯点了点头,说道:“事不宜迟,我大军已经在华州滞留了一段时间,不可再拖。现在汝随咱家一同到马厩去看一下情况,能不能治你就直说,不要浪费咱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