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三十多岁,一身公服,脸上还有着一道蜈蚣般纵横疤痕,使得其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狰狞恐怖。
男子冷眼看着场中这一幕,没有丝毫言语,默默站在角落,隔着一般人,恐怕也是丝毫不会注意到前者,可是,王闵心中却是对着前者很是关心,他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人,骨子里也不是个甘于平凡的人。
想起以前,若不是现任捕头横插一杠,而自己又苦于没有依靠,那么,心在坐在这个捕头位置上的恐怕也就不是别人了。
此刻,王闵饶有意味的目光也是向着男子所在的位置暗暗瞥了一眼,男子仿佛也是心有所感,抬头见到王闵后,便又是仿佛双目都是没有发生过似得,又是重新将着眸子低垂了下去。
王闵知道,前者是在等待自己的行动,也是在试探自己的决心,毕竟,在上官没有真正表现出自己意图时,而下属傻乎乎的站出来,那纯粹是找死,到时候,万一前者眼见事情不成,拍拍屁股走人了,那么倒霉的还是自己。
“好,你不是不相信吗,那今日,就让你看看本官的决心!”
“大胆,哼哼,好一个不知何罪?别的暂且不说,今日本官就先治你一个目无上官之罪,来呀,给我将堂下人打十大板!”
看见的前者临到此时还是倨傲非常,王闵冷笑,当下从抽出一根写着“令”字的刑法令牌,当着众人的面,扔到地下,对着堂下众衙差淡淡吩咐道。
至此,王闵仍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仿佛坐了一件毫不在意的小事,可是,堂下的众人见得往日里这个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眯着眼睛的半大知县今日竟是一反常态,罪还没定,就是要将着前者生生打十大板,简直是杀人不见血啊。
这十大板下去,恐怕就是依着前者那壮实的身子,也是有些受不住,十大板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留意,那可是会真正出人命的啊。
角落里的男子,似乎也是没有预料到王闵会如此果决,眸子略微闪烁了一下,貌似直到此刻才是真正认识了王闵一般。
不由深深打量了王闵一眼,只见王闵高高端坐在堂上,腰板挺直,面色严峻,完全不似平常那般随心所欲的懒散模样,整天什么都仿佛不挂在心上。
那般模样,就仿佛是慵懒的云层中,悄然浮动着的惊天雷暴,显然,堂上的少年,此刻正在用着自己的方式在诠释着果断坚决的定义,甚至,那一刹那间,男子心中竟是有着些许的恍惚,觉得,跟随前者,未必就不是一条明智的道路。
“你……你……你,这是乱动大刑?”
此刻,那捕头也是看出了事情的不对劲,望着王闵那冷峻的神色,以及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浓烈杀意,他丝毫不怀疑,王闵是真的不介意当堂将他击杀,这令的他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十大板啊,如果真这么下去的话,自己……还能活下来吗,即使是侥幸活下来,那么之后的自己恐怕也是落得个半废了吧,况且,看前者那样子,貌似也没准备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这时,男子目光穿过身后的众人,落到县衙靠门处的一名守门衙差身上,颇为隐晦的暗示了一眼,旋即,那人便是在众人神不知鬼不觉中,渐渐消失了。
王闵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阻止,他知道,前者是去搬救兵去了,自从要动前者,那么,出现这一层,王闵也是早就想到了,之所以拖到现在,王闵只是在等一个人,在等那个将着自己稀里糊涂的升官到此的人。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他相信,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将着自己过分拔擢,不过所幸,这个人虽然没有等到,但是却是等到了那人的传令。
自此,王闵才是豁然开朗,原来自己这平白得来的一切,竟然会是梁太师的原因。
梁太师,原名梁师成,虽然这般称呼,可是并不是太师,严格来说,前者是一名太监,也就是公公,可是,这位公公确实并不简单,贵为检校太殿,身份最尊贵,凡御书号令更是皆出其手,甚至连着宰相蔡京也是颇为给对方面子。
当下,王闵就是呆立在了原地,梁师成是谁?即便王闵对着历史不太了解,可是,关于这北宋六贼,他也是知道的,“六贼”:蔡京、王黺、童贯、梁师成、朱勔、李彦。
这六人,在着中国历史上,即便是在滔滔的历史长河中,那也是臭名昭著啊。
蔡京,无疑是一名两面三刀的人,司马光任宰相时,下令废罢王安石推行的新法。蔡京按照限令于五日内在开封府所属各县全部改募役为差役,受到司马光的称赞。
绍圣元年,哲宗亲政,蔡京任权户部尚书,又是力助宰相章重行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