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闲着无事,索性就是带着下人出去打猎,方才的事,完全是无心之失,望师爷大人还要海涵啊,万万不要放在心上!”吴斌骑在马上,虽是道歉,面上也是真诚中肯,可是,王闵却是打心眼里鄙夷。
“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下手前就不会看看人吗,咱们归信县内最年轻的师爷大人,你们也敢下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
说到后来,吴斌就是猛地加大的力度,并且,骤然扬起手,旋即便是在王闵那都有些吃惊错愕的眸子下俯身将着手中尚未散去温度的马鞭又是向着先前那个向着挥鞭的身穿大襟马褂,身材粗大壮实汉子脸上招呼而去。
马鞭去至半空,前者仿佛是才想起什么似得,抽出的手向下一低,这才是看看避过了脸颊,最终在周围无数人牙根发酸,瞠目结舌下“砰”的一身坚坚实实落在了对方胸前。
那人闷声一声,刹那间,胸前衣衫就是尽数碎裂,旋即,几道细小血流就是如同调皮小蛇般蜿蜒而下。
前者狠辣,说下手便下手,还不待脸上笑容消退,就是谈笑间一边与着他人笑呵呵交谈着,一边猛力挥鞭向着身边人猛力抽去,那般冷血无情,即便是这么个草长莺飞,花卉盛开的季节中,众人还是忍不住深深发了一个颤。
马鞭一闪而过,刹那间便是在那人胸前拉开一道伤口,伤口开裂,血迹潺潺,虽是速度飞快,可是马鞭上仍是不免沾染上了些许血红,此刻被吴斌倒垂在地上,殷红血带着令人心颤的魔力,就是这般“叮咚叮咚”的颗颗滚落在地,同时也是沉重砸在周围众人的心房。
静,极静!
这幅场景下,最后竟是连着这条平日里先前还是热闹非凡,叫卖满天的热区此刻也是齐齐禁声,就是王闵,此刻心中也是微凛。
“本以为前者嚣张,可是,现在看来……”
“属下谢过公子手下留情!”
鞭声过后,出乎意料的,那人不但是对着前者没有丝毫怨恨,当下反而是头一低,一脸感激的向着前者弓腰谢过。
这倒是看的王闵微微咋舌,心中疑惑,但是反观周围那些人,脸上却是只是由着一些怜悯于哀叹,这倒是令的王闵诧异不已。
其实,王闵不知道,奴仆在古代的地位是尤为的低下。
在古代,奴仆的户籍是要打和另册的,即所谓的“贱籍”。
入了贱籍的奴仆,世代都是这个身份。当然,在奴仆中也有个三六九等。如果主人地位高,而这个奴仆又得评价宠,则其地位自己不同于一般奴仆。
正所谓宰相家人七品官。奴仆如果混得不错的话,比如当上管家、管事之类的,有钱也可以蓄奴婢,这在法律上没有明文禁止。
既然称其为“奴”,那么就可想而知其身份地位的,奴仆是被人卖到主人家的,奴仆的主人,对奴仆有着不可冒犯的权威,甚至对奴仆有生杀大权!就是一言不发取了其性命,那时就算是报到官府,恐怕最后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在这个社会,他们是完全没有人格的!
恐怕此刻就算是吴斌一怒之下将之立毙于地,周围看热闹的人们也是不会多少什么,毕竟,那时奴仆,是属于人家的个人私产,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是管不着的。
“哼,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必取你性命!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向师爷大人赔罪!”
听闻前者话音,吴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到对方呆滞模样,反而是不留情面的当初大声怒斥出声。
“师爷大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先前是小人狗眼不识泰山,还望师爷大人有大量,饶恕小人!”
奴仆腰身躬的很用力,头扎的很低,声音虽是平静,可是,不知为什么,王闵还是敏锐的从中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悲凉。
“无妨!“王闵摆摆手,示意自己原谅了先前他那冒失的行为。
而其他剩余的那几个大襟马褂,同样身为奴仆人,看到这幅情况,素来平静的眼底这时也是悄然闪过一丝不忍,余有悲戚。
虽然自己身着如此华丽的装扮,身下有着众人潋滟羡慕的俊逸晓健马,无忧无虑,不用为生机发愁犯难,可是,有多少人又是知晓他们这些身为别人奴仆,光鲜外表下却是没有一丝自由的悲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