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响,是冥凯打开了手电。一束光射出来,把周围照亮了不少。只是在这样程度的黑暗中,这光还是有点无力,参天大树、满地枯枝都被这光照得有点阴森,旁边还不是传来细碎的声音,像小动物在活动。森林里特有的纯自然的气味,树木、各种植物、动物的混合气味,有点刺鼻。
“走哪边?”冥凯偏偏头看雷珈手上的地图。
“那边。”雷珈指向右前方。
“走吧。”冥凯说着走在前面,雷珈拿着地图跟上去和他并肩走。
示意两个雇主和一个外人走在中间,砂羯罗和温罗走在最后。一行人开始了缓慢地移动。
又是一声野兽的嚎叫声传来,温罗皱起眉头。从进这片森林开始,那种声音就此起彼伏。虽然声音很远,但可以确定这林子里不止一两个品种的野兽,而且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听起来也不是什么乖巧的小东西。只希望他们陌生的气味不要让它们产生误会的敌意就好了。
瞥了眼和自己并肩走着的砂羯罗,一脸的心无旁骛,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所以说温罗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殿后这种事情了。虽然更喜欢做为大部队主力的一员,但是如果一定要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选的话,他宁愿当先锋。因为‘殿后’,常常是‘被放弃’,‘牺牲’的同义词。他有不好的阴影。
正奇怪怎么这么此起彼伏的野兽的声音没有引起美人的尖叫,就听到一轮卿卿我我,温罗瞬间了然了,爱情真是伟大的东西,只是难为了另一个人了。
一个物体从后方擦着脸旁边飞过来,温罗本能地避了避,伸手一摸,一阵湿意,认命又不死心,把手凑到鼻子旁边嗅了嗅——血。
“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弄的,正要要求停下来处理一下伤口,就听到了一直期待的女士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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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没事的。我的不也被划在脸上嘛。”温罗把手电的光打向自己的右脸颊,本来那里有一道不深不浅不长不短的冒血的伤痕,现在被三张创可贴整个盖在下面,“贴上这个还是很有型的。”
“我和你又不一样,你脸上有几道疤没关系。我可是靠这张脸吃饭的,现在是破相啊,砸饭碗啊,对我来说很严重啊。”安雅·金气急败坏地低吼,用力掰正了温罗打手电的手。光都打不齐,怎么照镜子!?
“我也是伤员啊,为什么不能去休息吃饭,还要来帮你打光?”温罗深深吸了口气,那边他们已经在吃饭了,好香的烤小鸟啊……
刚才某科学家深入浅出地解释说袭击他们的是某种鸟类,因为视力很弱,所以性格比较大惊小怪,受到他们手电的光的刺激所以来攻击他们。被划破的地方马上处理了,也马上注射了免疫调节剂,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们两个是没什么问题,倒是那只鸟和它两个亲戚又绕回来攻击,被抓了来当午餐。
“就是大家都受了一样的伤,才能互相理解,我才叫你过来帮忙的。我这个样子,怎么能让托比看嘛!”安雅·金又看了看小镜子里自己被贴了两块创可贴的右脸颊,“喂,帮我看一下啊,是不是很难看……”
“还是一样漂亮。”温罗心不在焉地回答,是砂羯罗和雷珈下厨啊,真的好香……
“敷衍得一点诚意都没有!”安雅·金愤愤地瞥了眼那边埋头大吃的几个人,还有旁边这个一脸羡慕的人。太不会做人了!
“是真的啊,还是一样漂亮。”托比·齐非尔微笑着突然出现在两个人面前,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你这么久都没过去吃饭,我怕你饿了,带了些食物给你。”轻柔的语气配上男中音,温罗顿时莫名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真好。”安雅·金立刻变了个小鸟依人,温罗越发冷了。
眼看着某科学家又要开口接茬,温罗心里一沉,听不下去了!把手电往托比·齐非尔手上一塞,“你们慢慢聊!”人一转身直往人多的地方去。
“脸色这么差,见鬼了?”雷珈看到他的时候状似关心地问他,眼中却有明显的调侃的意味。
“有点……”瞥了眼马特·爱尔不太愉快的表情,温罗把后面的话连同香喷喷的午饭一起吞了下去。
“还是小孩子。”一直和砂羯罗研究地图的冥凯抬头开口,砂羯罗也点了点头。
温罗没有反驳,继续吃东西。
小孩子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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