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上衣服,骑马奔到江州校场,提起硬弓,连射数十箭,直到把那个箭靶扎成了柴垛子。这才觉得郁积之气梢有舒缓。秦小姐,秦小姐,虽然没有见过这位姑娘,但秦彝是好人。他的妹妹应该是不错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替这位从未蒙面的小姐委屈,我觉得周仲安这样的人压根就配不上秦小姐。
我催马来到箭靶前,一边拔箭,一边胡思乱想。耳边有人道:“你拉弓射箭的方法不对。”我回头,旁边竟然是任忠。他也提着一把硬弓,神情比起任何时候都和蔼。我在马上躬身:“大将军!”他笑笑,举起弓:“看清楚了!”
一箭射出,挟着凛冽的杀气,直奔靶心,几乎是瞬间上面的其他箭杆统统化为齑粉,只剩下唯一的一支箭,在靶心屹立。
我凛然:“大将军,上次军总选拔,您放了末将一马!”
任忠骄傲的道:“陈国难道只有周罗喉惜才吗?你出身寒微,如果想要出人头地,要比别人能吃苦,能流汗,能流血,自要付出比别人多上千倍的努力,更重要的是还要能忍受。”他眼睛转了个方向,仿佛不想让自己的真实感情暴露:“可惜,即使付出这些努力,某些人也未必把你当作自家人。”
我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才道:“我现在想的只是先把枪法、箭法练好。”
任忠淡淡一笑:“你的枪法不错,就是还不能使之如自己的手臂一般控制自如。譬如我这把弓,我只需要一摸,就能感受到弓的强度、弦的弹力,有什么异常,应该如何和羽箭配合。无论是弓箭还是刀枪,它们都要象你血肉的一部分,你才能成为最了不起的神箭手。”
我默默听着,渐渐明白。心里感激,忍不住问:“大将军,昨夜您说培训什么小马驹是怎么回事情?”
他道:“这件事情,我已经命人传书给你们周大将军了。你迟早会知道的。但是目前你得帮我办件事情,巴州你不用再去了。”
我赶紧道:“将军请吩咐。”
“周仲安滑头,一定要我派人护送隋使去边界。现在长江沿线纰漏不断,如果我的手下和隋使接触过多,难免会有不清不楚的谣言传出。周仲安想抓我把柄,嘿嘿,我岂会上他的当?所以我派一队士兵给你,由你去护送。你是周罗喉的手下,周仲安就无话可说了。”
我不明白他和周仲安有什么过节,但他既然已经开口,我不能拒绝,只得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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