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蔡先生书房,与蔡先生交换交换读书心得,因听他提起后年也要赶考,故而将礼经、论语等提出来与之共相探讨,蔡先生于此一途也颇多兴趣,二人交谈,均有长进。
心里有事,如梦早早与蔡先生告辞,来到父亲书房,遍翻典籍,找出一些行功运气的册子,书中多是教人如何将营卫之气导入经脉,至于经脉中之气如何运行,又为何会消失不见则只字未提。几番翻看,没有头绪,只得参照书中法门,盘腿入定,默想手太阳肺经,初时还没什么,但入定片刻,发觉随着自己一吸一呼,竟有股淡淡清气缓缓渗入手太阴肺经,他偶一动念,循经默想各个穴道,果觉这股清气慢慢随着意念循经游走,游走几个来回,渐渐聚拢,与意念感应也是越来越强。想到昨夜引气化虚,于是将那股清气经列缺引入任脉。进入任脉,便轻车熟路,将气流沿任督二脉循环一周,却并不象昨晚之热气一样消失,只是较初入任脉之时清纯浓厚一些,不知何故,暂时也不理会,任那股真气存于丹田。初试导引之法既觉有趣,又存疑问,李如梦于是再试手阳明大肠经,动念间,果觉一股暖暖的气流在手阳明经里涌动,照前法导引,不一刻既运用自如,引之由天突而入任脉,同样不能消失,也是存于丹田。又试了几条经脉,气质虽各异,但结果都是不能炼化,俱存于丹田。家人来唤,原来已是正午,忙去与父母用饭。
席上,只见小翠羞意已褪,满目的柔情,只看得李如梦有些魂不守舍,被李云着实瞪了几眼。自那日李夫人和小翠挑明关系,只要没有外人,李夫人总是招小翠入席,李云自己虽未纳妾,但世风如此,加之四代单传,小翠品貌端庄,于如梦苏醒有莫大之功,李云自是对此事无可无不可。今日见儿子与小翠郎情妾意,恐小小年纪因儿女情事误了学业,但直言相斥于心不忍,微一转念,说道:“近日听蔡先生言道梦儿词赋之学已不在其下,你吟几首听听,今日家宴,不用拘束,关关之诗亦可。”想爱儿年少,身边既有美婢相伴,词赋自然是香艳已极,到时自可以此为由,既可训勉,又不用点破。
“梦儿闲时读给翠儿的也可吟与你爹爹听,不要怕羞,当年你爹爹也曾给为娘作过一些的。”所谓知夫莫若妻,李夫人察言观色,立知李云意图,平素小翠听如梦念的好词多说与李夫人听,其中香艳的自也不少,是以先出言作铺垫,堵住李云因此事责罚的借口。
“还请爹爹出题。”
“先以这时令做一首吧。”
孤鸿晴空飘万里,风冷草黄难偎依,云海迷茫可追忆,秋雨细,画船随风liu天际。
情寄香笺月满地,桂英摇落人不寐,凝眸思远湿罗衣,长叹息,盛宴酒箸空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