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是下一秒就要冲上来给林溪些教训似的。
林溪静静看着他这样子,并不觉得诧异,就像是,林强这样子的状态,才是常态。
进屋收拾屋子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怀孕过后就会傻,还是因为这段时间麻药放多了,脑子给麻坏了迟钝得很。
先前在门外的情形,林溪一下子都记得不太清晰了,只记得林强对她凶神恶煞的骂了两句之后,薄扬就炸了,说了很多怒言怒语。
具体内容她倒是都不太记得了,就一句还记得挺清楚的,那是薄扬对林强冷冷地说道,“让那林薇,就等着烂在泥里吧!”
说话的时候还挺霸气的,感觉和年少时没什么太大差别。
从少年时代开始,薄扬似乎就是那种放狠话的时候特别有范儿,又帅又霸气的样子。
这么多年了也没变。
“喏,还行吧?我就说了我能做,你坐着就行。”薄扬略略昂起下巴,颇有几分骄傲的模样,指了指面前擦得干干净净的茶几和沙发,因为有阵儿没回来住了,还是有些灰尘的。
林溪想收拾,薄扬不让她沾水,就亲自做起来了。
林溪还有些走神,大概得迟钝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啊。是挺好,擦得挺干净,继续努力哟少年。”
薄扬眸子凝着她,“想什么呢?还在想刚刚林强的事儿?”他修长的手指拎着红色的抹布,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指间转着,像是什么二人转的转手帕似的。
林溪顿了顿,说道,“我也就随便想想。”
“有那功夫随便想想林强,不如留着心思来多想想我吧谢谢。”薄扬弯身吭哧吭哧地擦着沙发后头墙壁上面钉着的搁板,然后随口说了句,“要不是林强来这趟,我都不知道你以前遭那么多罪呢。”
他抿了抿唇,没继续说太多。林溪也猜到了薄扬肯定是将那一段听进去了的。
林溪说,“其实也还好,我从小到大被我爸打的,我,小洵,都是隔三差五就会挨打。也不能说是习惯,应该说是麻木了吧。不过那一次被打得比较凶罢了,主要是其实我爸的性子不喜欢被人对着来,以前挨打的时候,只要顺着他的意思认个错,说几句软话,通常不难解决,那次我就没松过口,才会严重些。”
她看不下去薄扬在那儿折腾那搁板了,就没见过这样擦东西的,搁板上摆着书呢,他也不将书拿下来,再擦搁板,就一点点地擦那些没有被书挡住的露出来的搁板位置……看得急人。
林溪夺过他手中抹布,动作利索地将一块搁板上的书搬下来,把板子擦了个干净,再把书整齐原样堆上去,算是给他示范了一下。薄扬这才有样学样继续擦其他极快搁板。
就听到林溪的声音从后头传来,“我也不是因为当时挨打得惨了才怨恨林强,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说了你很多坏话,现在想想,都还是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