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迪丝和她的叔父希罗多德来到底比斯王国的这处村落进行他们的巡回演唱已经第十一天了,尽管他们没有很大的名气,但是在这一带已经闯出了一点名堂。
至少当地的人都已经接纳了这个只有两人的小团队。
伊迪丝感觉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距离她的梦想又近了一点点。
只是那个不靠谱的叔父又玩起了失踪,想到那个老顽童一般的叔父,伊迪丝一阵头大。
在他们驻留在酒馆的第五天,那是一个凉爽的清晨。
酒馆后面的庭院里,嫩草茎上的晶莹露水在冉冉升起的朝阳照耀下熠熠生辉,薄雾被缓缓驱散。
希罗多德蹦下床,打开窗户,窗外的凉意让他精神一振,昏沉睡意顿时无影无踪。
他披上长袍,拿起一张莎草纸,那上面记录着希罗多德在昨夜睡前刚写好的诗歌。
希罗多德草草地将莎草纸上的内容粗略地浏览一遍,基本上只是扫了一眼,确认一下没有词汇上的错漏或是句法上的失误。他捋了捋胡子
咕噜咕噜地喝完一杯茶,将记录着新诗歌的莎草纸用空杯子压在客房的矮木桌上,推门而去。
顺路还敲了敲隔壁侄女房间的门,嗓门震天地喊道:“新的歌词我已经写好啦!接下来的几天你就唱那首和之前写好的吧,我先去玩几天。”
伊迪丝迷迷糊糊地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只听见雷鸣一般的敲门声,她干脆用被子蒙住头继续睡觉,只听见后面还有一些含混不清的讲话声。
她也没主意去听,只是专心睡觉,随意地应承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希罗多德听见侄女的回应,点点头,走进酒馆。
向酒馆老板嘱咐了几句,希罗多德随即就像一阵风一般,穿过酒馆清冷的大堂,奔向外面的街道。
伊迪丝感觉外面又恢复宁静,继续蒙头大睡,一直睡到上午,她才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掀开被子起床。
庭院里,酒馆老板——中年大叔克勒翁手里提着水桶正在灌溉小块儿花田,嘴里哼着歌谣:“弄碎杯子打碎盘子,磨钝刀子折弯叉子,
打烂瓶子烧掉塞子,割碎桌布乱丢蜂蜜。”
当然,克勒翁只是在浇花而已,他并没有做出像歌词内容这么可怕的事情。
寂静的庭院里传来“嘎吱”一声,克勒翁听到身后的开门声,他站起身背对着伊迪丝说:“生活如此美好!可惜这大好晨光,都被某个懒虫给在睡梦中浪费掉了。”
克勒翁并没有明说“某个懒虫”具体指的是谁,但是伊迪丝明明白白地听出来他是指谁。
正当她要驳斥克勒翁的说法时,克勒翁对她说:“你的叔父今天早上出去了,他在他房间的的桌子上给你留下了新作好的歌词,曲调需要你自己去配。接下来的几天他可能都不会回来了。”
伊迪丝瞪大了眼睛:“他就这么放心把我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你是个大人了,要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只是几天而已。希罗多德原话就是这么说的。”克勒翁放下手里提着的木桶,无奈地耸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