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了,杰米,他们来了。你只要在撑住一会儿,你只要再撑一会儿。”埃弗斯曼语气里带着祈求。
胡特不忍心再听下去,把耳朵从墙边移开。
“小意思,我行的。”史密斯虚弱地回答,声音越来越低,他好像突然有了力气,躺在那里摇摇头,声音变得中气十足:“没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埃弗斯曼看着史密斯,连着念了两遍,露出开战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史密斯也变得轻松起来,他不再哽咽,轻叱一声,轻声念着:“没问题,没什么”
突然他的眼神失去了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彩。
“艹”,军医立马看出不对,不停为史密斯做心肺复苏,希冀他再一次醒过来。
他用沾满血污的手不停按压史密斯的胸膛,又俯下身为史密斯长度一口气,反复重复。史密斯的头颅软软地被胸骨牵引着不停微弱晃动,就像一个布偶娃娃。
“医生!”埃弗斯曼拉住他的胳膊却被愤怒地甩开。
“没事”
屋子里陷入死亡的寂静。
胡特走进屋子,拿起地上的史密斯的步枪。
“你在干嘛?”
“我们需要弹药。听着,每个人都会难过,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在战场你没法控制谁中枪,谁不中枪。你把兄弟们带到这儿,你已经完美完成了任务的一半。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带着你的兄弟们活着回去。可以做到吗?”
外面又一次响起枪声。
“这需要四个人防守。”埃弗斯曼强打起精神,指挥队员。
“这里是B52,进入扫射位置。”
枪声密集,战况激烈。敌人在建筑物的屋顶上对游骑兵和三角洲进行强力的火力压制。
“这里是J25。我看到你了,你就在我上方。”埃弗斯曼躲在柱子后面探出头扫了一眼天上的小鸟直升机。
“埃弗斯曼,我分不出谁是敌谁是友,战况太混乱了。”小鸟直升机驾驶员在百米高空悬停,看着地面上的人好像蚂蚁,密集的枪械火光好像萤火虫一样一闪一闪的。
“我会用红外线求生灯做记号,完毕!”
“明白。”
埃弗斯曼用投掷手雷的标准姿势将信号灯投掷到十几米远的地面上,问小鸟驾驶员:“你看到了吗?”
驾驶员仔细地查看地面,大概有两三秒,说:“没有,我他妈什么也看不到。”
埃弗斯曼明白求生灯的位置不够明显,他深吸一口气,用无线电对讲机喊道:“我要把求生灯扔到对面建筑的屋顶。”
“你需要帮忙!”阿多尼斯对埃弗斯曼喊道。
“掩护我!”埃弗斯曼毫不犹豫,对所有还在作战的小队成员大喊。
“伙计们,我数到三我们就一起开枪掩护他。准备,1,2,3。开火!”
埃弗斯曼朝对面建筑物冲过去的同时,东南角的游骑兵和三角洲同时开枪,那一瞬间形成的火网将敌人的嚣张气焰压制回去。武装民兵不得不暂时把头缩在楼板后面,躲避攻击。
但这样的火力压制由于军队人数过少注定无法持久,只有三秒钟的时间,有的士兵就把子弹倾泻一空,不得不停下换弹。这一停下,敌人的压力就大减,立刻试探着将枪口伸出去射击。
埃弗斯曼利用这战友争取到的的几秒钟时间成功到达敌人所在建筑物的楼底。他藏在柱子后面,捡起脚边的求生灯。他奋力一掷,将求生灯扔到屋顶上。
“我找到敌人位置了。我看到目标,准备进行扫射。”无线电里终于传来了目标锁定的信号,埃弗斯曼如释重负。
武装民兵看到突然有一个东西被扔上来,躲了一会儿,发现没有爆炸。有胆子大的走过去将那个求生灯捡起来,拿在手里好奇地查看。
深沉的夜色掩盖住小鸟直升机的踪迹,夜空边缘突然出现两道火流,那是小鸟武装直升机倾泻下来的弹药。武装民兵没有对空武器,楼顶上又没有掩体躲避。
小鸟直升机一轮子弹洗地过后,楼顶上只剩下零星几个还能站着的民兵。
“你们要坚持住,我们装弹回来再扫射。”驾驶员通过无线电对埃弗斯曼说。
“呼叫指挥2号,这里是J64,该死的护送车队在哪?”斯蒂尔上尉的抱怨声在指挥室的无线电响起,盖瑞森的脸色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