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暮霭昏沉,坠机地点周围的枪声逐渐减少,战场陷入寂静。连续三个小时的高烈度战斗,双方都疲惫不已。当地的武装民兵大部分都会在这个时间点进行祈祷。陷入苦战的士兵们得以稍微的休息整顿。
白天炙热的温度随太阳落山也降了下来,夜风吹动阿多尼斯被汗液浸透的后背,他冷得打了个哆嗦,舔了舔干涩发硬的嘴唇。他继续盯着坠机点的动静,外面只有依稀的枪声。
埃弗斯曼率领的游骑兵小队在坠机地点周围已经掩护了将近两个小时。随着敌人火力的停歇,此刻,他们正全体缩在坠机点不远处一栋破烂的建筑里,等待车队救援。
杰立顿坐在沙子堆旁边狠狠地把无线电的听筒扔在地上。
“什么情况?”埃弗斯曼冷静地问,屋子靠里的墙下有一小堆沙子,他站在那堆沙子上,脸部隐于黑暗的角落里,看不清表情。
“车队撤离了。车队要返回基地。”
尤瑞克举起步枪,靠着一堆碎石坐在那里,看向杰立顿半带嘲讽地说道:“妈的,那可太好不过了,不是吗?”
杰立顿说出的坏消息让他们陷入几乎绝望的境地。悍马车队回基地休整,意味着他们不得不拖着疲惫之躯继续与敌人鏖战。小队成员都一语不发,士气低迷。
由于行动前大部分士兵都认为这只是一次持续时间比较短的突击行动,所以没有带足够的弹药和补给以及夜间作战所必需的装备。
因此战争打到现在,他们几乎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当他们骤然听闻唯一的救援部队撤离的消息,就像沙漠中的旅人看到水壶里最后一滴水滴在沙子里,相当绝望。
阿多尼斯倚在墙边,看着外面的街道和不远处的黑鹰残骸,不停地踢起石块和沙子,摩挲步枪枪托的粗糙花纹,内心的焦躁不安显露无疑。
埃弗斯曼把手搭在阿多尼斯肩上,示意他稍安勿躁。
杰立顿对埃弗斯曼说:“我们需要赶紧把伤兵转移走,要不然就太晚了。”
格雷姆斯还没有绝望,他说:“如果麦克奈特中校要回基地,那么他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们的任务不变。”
埃弗斯曼制止即将要争吵起来的队友,镇静且理智地发言:“好了,大伙儿听好。我们要守住防线,我们还要守住据点。Hoo-ah?”
“Hoo-ah”尽管每个人都心有怨言,埃弗斯曼也不例外,但他们知道自己只能尽力做好能做到的那些事,无意义的抱怨只会白白耗费精力。
“节约你们的弹药,有必要再开枪。车队一定会回来的,我们一定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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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坠机点
舒哈特和戈登已经凭借一己之力阻挡了疯狂的人潮一个多小时。但他们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装弹,开枪,打空,再装弹。这些人好像饿疯了的狼群,同伴在眼前死亡,他们也不懂得退却,反而把同伴的武器背在自己身上,继续试图靠近三个士兵的临时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