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结来说就是两个字:挺蠢。
欠缺理智的判断,常常懒得思考,战术方面惨不忍睹,应变能力不是一般的差。
这直接导致他成为奥林匹斯有史以来第一位,估计也是最后一位,惹得众神嫌恶的战神了。
阿多尼斯一声轻笑,麻利的将事先挽好的套索便准确地抛到了愣神的战神颈上,然后迅速收紧。
阿瑞斯方才回头是做贼心虚下的条件反射,然而回到一半,就隐约觉得不妥,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连进自己神殿的资格都没有的低阶神竟然会胆大到设陷阱来暗算他!
骤然勒紧的束缚让战神翻起了白眼,同时也凶性大发,阿多尼斯才不管接下来被套住的他要怎么发狂地冲撞,铃铛大的泛红眼睛又是多想把他碎尸万段的凶残,二话不说将绳索另一头固定在一棵粗壮得足让十数人合抱的树干上,揪准了河流的方向,以一往无前的势头,毫不犹豫地撒开伤重的腿狂奔起来。
狂怒不已的阿瑞斯傻眼了,虽然不明白刚刚还奄奄一息的阿多尼斯怎么突然就能活蹦乱跳,但并不妨碍他一把将绳子扯开,离弦之箭一般追上去。
可是追到河边时,阿多尼斯竟然不见踪影。
宽广的河面上事物一览无余,只有一片血色被浪涛冲散。
波涛汹涌的浪涛下也没有人在潜泳,只有零星的鱼群在游动。就这么一会功夫,到嘴的鸭子竟然飞了!
司掌战争的他顿时勃然大怒,丝毫没有自我反省的意思,而让他愤怒的理由也非常简单——这简直是对战斗的侮辱!阿多尼斯的所作所为叫他气得在河边直跳脚,无能狂怒。
阿多尼斯跳到河里,瞬间发动【七十二变】,变作一条游鱼,拖着一身伤势,挣扎着向远离阿瑞斯的方向游去。不管岸上的阿瑞斯怒火连天,发出无能狂怒的吼声,只是一个劲儿的向前游动。
麻木的伤势被冰冷的河水一激,清晰鲜明的痛感顿时让昏昏沉沉的脑袋清明起来。他边游动边思考着这次战斗。
自己对动物的对战经验很丰富,可这绝不包括战神所变化的野猪。斩草除根也得分情况:他绝对不会天真地认为一条非火神制造的绳索真能套住一位主神,就腰间别着的这柄青铜质的粗劣短剑,能不能划破阿瑞斯的皮肤都是未知数。
自始至终都没有叫破阿瑞斯的真实身份,阿多尼斯也有自己的考虑。
刻意留一个台阶的话,即使阿瑞斯这一击因太过大意而不得手,至少也没丢面子,再加上阿芙洛狄特的警醒,他卷土重来的概率就相对变低。否则的话,一旦颜面尽失的神发起狂来,不顾一切地挟私报复,他作为把心胸狭隘的战神得罪狠了的罪魁祸首,将必死无疑。
谁料阿瑞斯与自己斗到这个地步,阿瑞斯自知他的遮掩已变成掩耳盗铃的可笑举动,索性也就干脆露出真身。那么这层遮羞布被撕开,他与阿瑞斯的矛盾已经成为不死不休的仇恨。
……话虽如此,表面淡定的植物神尽管能冷静地分析利弊,却也无法泯灭不爽的情绪。
被战神的妒火烧死这样的毫无意义的可笑死法他绝不能接受,即使名为命运的谎言已经织成这样荒诞的图景,阿多尼斯也要毅然举起反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