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烟随百里墨回了桃花涧。听闻胥少霖在别苑,稍加梳洗二人也准备往别苑去了。
别苑说说笑笑一番,千花羽问起胥少霖他们确定了什么时候往碧落那边去。
胥少霖道:“春祭后就启程。”
千花羽算了算时间:“还算尚可的时间,打算盯着那个点到碧落?”
胥少霖摇了摇头:“不,我们加快脚程走,提前七天到那整顿整顿。”
路上会发生什么胥少霖不好说,但他知道,有的事一定会发生,到时候路上少不得有耽搁,好在顾卿烟外出时与他们一般,几人该加快脚程时候加快脚程,该慢下来时慢下来,如此倒是不会让这一路太赶。
胥少霖此番过来别苑也是还有一事要与千花语等人商量,于是说道:“徒儿尚有一事要与几位师父一道商量。”
“何事?”千花语问。
胥少霖先看了看几位长辈,然后起身,一撩长衫抱拳跪下:“徒儿们且走的这些日子,只怕谷中无人照拂统领,还望请师父留于谷内,代管谷中事宜。”
这一番话,说的郑重其事,千花语等人相互看了一眼,轻叹,千花语上前一步,将胥少霖扶起身来:“你且坐下,无需如此大礼。”
待胥少霖坐回椅子上,千花语接着说道:“我们也正要同你说此事,你们四个孩子这一走少则三四月,多则小半年。我们也知如今这局势,谷中确实不可无人照管,也就决定且先留在谷内。”
“不知师父要如何分配?”
“你可有什么提议,若无,我便说与你我们的想法。”千花语道。
自小胥少霖都是极有主意且遇事周全的人,从他知晓事理开始,千花语便会让他也参与到所有的决策中来,倒不是自己没有主意主见,不过是为了多历练孩子而已。
胥少霖摇头,既然千花语他们已有了自己的决定,胥少霖想来也应该和自己想的差不多,便将话递给了千花语。
“你云鸾师娘身份不便,遂也只能帮着内里的事,你二师父照旧照看着石门,谷里依旧是我在,雨花楼你三师父在。你们走前将事情都安排好了,我们也只管着监督和帮扶,帮你们守好了这几处。”
“多谢师父。”
这正说着话,宗越、百里墨、顾卿烟倒是一道来了,胥少霖将方才商议一事说与了三人听,三人也都认同。
顾宁问起他们:“你们怎么一道过来的?”
顾卿烟上前粘着云鸾,听见父亲问话,于是说道:“我和三哥从雨花楼回来,梳洗了就要来向爹娘、师父请安。二哥是在过来的路上碰着的。”
算算日子也是了,宗越每三日来请一次脉,今日正好也是要过来请脉的,他们几人说话间,宗越已是摆好了东西,要为长辈们请脉。
云鸾没说什么,和顾卿烟耳语了几句,就往里间过去,让宗越诊脉,不多会儿也就出来了,顾卿烟继续挽着母亲在西边耳房母女二人说起话。
“你去雨花楼可碰上什么事了?”
顾卿烟点点头,将雨花楼的事捡了重要的去说,顾宁诊过脉也进来了,听到顾卿烟说起万和门,想了想说道:“万和门原先门主我们是认识的。”
“爹说来听听。”顾卿烟给顾宁倒了杯茶,说道。
顾宁道出,那万和门原来的门主名曰白羽怀,是个极为有姿色且不用武功就能置人于死地的女子,原先万和门因为挑选弟子条件苛刻,第一要义必得是女子,其二便是要那种身世有异,眼神决绝心意将死的,其三又得是能断了**之人,毕竟没有感情的女人才能做到杀伐决断。
据传闻白羽怀此人一头乌黑纤柔的长发,常年也不挽发髻,只有一支玉簪,一根飘带挽着一缕长发,肤若凝脂,面若桃红,柳叶眉下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纵使到了迟暮之年,也引得风流男子贪看一眼。
万和门有一句话,若说女人是世间毒药,那白羽怀就是其中最烈却最让人沉醉的毒。
顾卿烟听着,都直觉身子发冷:“有这么神奇?”她禁不住问顾宁。
云鸾点点头:“可不是,这样一个娇媚女子,冰肌玉骨,将世间所有美好的词给她也不足以形容,可她就是因为无情,故而谁也不曾看在眼里,以百炼毒伴绕指柔,就这么无形让人故去。”
“娘亲如何得知?”三言两语,顾卿烟对白羽怀竟生出了些许的好奇。
云鸾道:“当年先帝曾得一幅世间女子图,其中便有一女子,是这白羽怀,我曾看过那图。”
顾卿烟默默接收着这些信息,忽然想到刚才自己爹爹说白羽怀的时候说的是原门主,于是接着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顾宁瞧了瞧外间,胥少霖和百里墨都在外头和邢冥说完了话,三人一同进来了,然后又转向头对顾卿烟说:“白羽怀用毒确实在众人之上,只是不会武功,年轻时在门派中自不必说,待上了年纪门派里新人势头旺盛又加之自己原先亲信者隐退的隐退,逝去的逝去,门主之位被夺也是迟早的事。”
“那她现在可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