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袁钊那一事之后,顾卿烟对于救人这件事都自动屏蔽,自然一开始没把素心放眼里,策马扬鞭就从素心身边经过。北溟跟在其后,顾卿烟不做停留北溟也只是跟随。
素心那会儿不知道哪来的气力也不知为何偏偏就认准了顾卿烟,一个劲往前冲,愣是冲撞上北溟的马,马儿受了惊,仰天大叫,北溟紧勒缰绳,就见马抬起前蹄,素心就在马前蹄正下方的位置,眼见马蹄落下素心可能就要没命了,顾卿烟一回身,从马上飞身而起,捞起了素心就往一边扔开了。
北溟趁着这功夫安定了马儿,赶忙从马上下来,看看素心有没有事。
“姑娘,你还好吗?”北溟轻轻拍了拍躺在地上的素心。
不一会儿功夫,素心恢复了意识,轻轻摇头,手却拽住了北溟,用极为虚弱的语气说:“救...救救...我。”
北溟看了看素心,肉眼能看见的勃颈上、还有露出的手臂上大大小小伤痕不少,新伤旧伤夹杂,看着都令人心疼,再加上刚才那一下,北溟都替她疼。
顾卿烟在把素心扔一旁后就已经重新上马,现在也没看着他们,就等北溟上马他们就走,北溟知道顾卿烟的心思,但又不忍心将素心就这么搁这,开了口:“主子,要不带她一程,到前面寻个地方放下?”
他们现在身处一处郊外,方圆几里不见个人影的,若真让素心就这么呆着,估计明天人就指不定怎么没了。
顾卿烟听了北溟的话,歪过头撇了撇躺在地上已经不怎么动弹的素心,她的手还死死抓住北溟的衣袖,正要说什么,顾卿烟听见一阵脚步声,接着便见几个黑衣人拎着刀朝他们而来。
下意识的说了声:“带她上马!”
北溟干脆利落的就将素心抱上了马背,二人正要离开,就听后面有人大喊:“把那姑娘放下!”
语气充满了命令,顾卿烟朝北溟递了个眼神,北溟点头,纵身下马,挡住来人,顾卿烟调转马头,靠近了北溟的马,那马儿识趣的也往顾卿烟身旁挪了一步,顾卿烟将那匹马和马上的素心护在了身后。
“不管你们是什么,那姑娘是我们的,把她放下,我们就放你们走。”为首的黑衣人说道。
北溟听他说完,冷笑一声,还没说什么,对面又继续说:“别不识抬举!”
北溟心想这话也不知道该对应谁:“你们知道什么人死的快吗?”
语气阴冷,说话间手中已多了几根银针,不管对面是什么表情还是已经有人步步逼近他,北溟为他们解答:“话多的人,死的最快。”
说完,手中的银针已经一根根穿入那些人的额头正中间,还未近得他身,第一波黑衣人已经倒地,后面几个人见北溟不是好惹得主,又见顾卿烟是个女孩,便换了方向,朝顾卿烟而去。
只能怪他们太轻敌,顾卿烟也不怕几人一同过来,立身于马上,一黑衣人耍刀劈向顾卿烟,顾卿烟一折腰,躲过一招,袖中手握着折扇,一手挡住黑衣人未拿刀的手,一手顺着回来的刀往回收的力,扇子划过刀面接近黑衣人的脖子,“唰”一声,扇面打开,对面的黑衣人脖子筋脉渗出血来,就此倒地。
其他几人见顾卿烟如此轻松就解决了他们的伙伴,便打算一起上,顾卿烟不想跟他们浪费时间,甩出袖中的孔雀羽,例无虚发,干脆果断的解决了面前的人。
看着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再看看躺在马背上的素心,顾卿烟对北溟说道:“先带回雨花楼,让三哥处理吧。”
就这样,素心被顾卿烟无意识的救下,带回了雨花楼,后来素心提起这事,顾卿烟一口咬定救素心的是北溟,不是自己。
回了雨花楼,素心醒来,一度以为自己还会过在双影楼的生活,也是在这里,她才知道自己向谁求助的,百里墨瞧见醒来的素心惊讶的表情,问她:“后悔吗?”
素心咬了咬嘴唇,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百里墨轻笑:“你先在这里养伤,其他的伤好后再说。”
素心没想到后来事情的发展全是让她自己做决定,决定自己要留在雨花楼打工还是去伺候桃花涧四姑娘,毕竟百里墨觉得顾卿烟长大了,身边不能尽是男子在照顾,正好有个素心,也挺合适,二人也算有缘分。
考虑一二,素心还是选择了成为顾卿烟的侍女,虽然一开始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但后来时间久了,素心也知道了顾卿烟这里外不一的别扭性子,对顾卿烟不禁越来越上心。
这回忆间,素心给顾卿烟挽好了头发,顾卿烟自己也画好了淡淡的妆:“好了,一会儿我和北溟要去趟幽雾林,你就先回净心院吧。”
“是。主子,昨儿顾二爷问主子酿的酒可还有?”顾宁她们从老易那回来,就差人去净心院问了问酒的事。
顾卿烟前几天刚让胥少霖他们把老树下的启出来,这就被惦记上了。
“你怎么回的?”顾卿烟问。
“奴婢回这几日我们也在点着,若是夫人和老爷们要,点出来就送过去。”素心心眼实诚但跟着顾卿烟久了,多少也学了几分给自己留后路。
顾卿烟夸着素心机智,从素心那得知是老易提了一嘴,顾宁她们差人来问的,一副恍然大悟:“是哦,我想起来了,那会儿还和易叔年末给他留两坛子。素心你回去真的点点,匀出两坛来先放着。”顾卿烟嘱咐素心,毕竟她还想跟老易再学点别的酿酒方法,总得先给点甜头再说事吧。
主仆二人说完话,素心给顾卿烟披上青雀大氅,二人出来,北溟已在门外等候:“主子。”
“走吧。”随即二人去往幽雾林,也全当为七日后的试炼提前布置了。素心也就此出了石门回净心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