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姚婆婆在暗中搞鬼！</p>
她还在策划什么大行动！</p>
这完全说不通啊！</p>
高德心说，自己都把她两个女儿...好吧其实是一个女儿都吃了，不嫁他是不行的了，她却把自己当做异端。</p>
只从道路这个层面来说，也不应该啊。不管是最初丽德号升起，还是后续点燃魂火，前往扶桑，乃至松州之战。尤其是前些日子在北冥山的经历，姚婆婆虽不像小丽那样深入，大多数时候还是参与了的，压根没表现出一点对自己这条道路的憎恶和仇视，也没有完全认可的伪装，就是很自然的从存疑到将信将疑，再到认可。</p>
真是姚婆婆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p>
她从没有相信过自己，也从没理解过魂火之路。能让她拥有足以抵御亲身经历和凡人情感的力量，必然来自圣山。她完全相信那些自律意志，哪怕知道那些家伙并不是活人了。</p>
所以根柱之灵没有骗人，姚婆婆拥有除开圣山和小丽之外，整个基地的最高权限。她通过根柱之灵进行隐秘信息的传讯，暗中把羽林卫组织起来，准备来个大的。</p>
高德思来想去，总觉得难以接受，不过事情还没到板上钉钉的程度，就看晚上姚婆婆亲自露面的时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姚婆婆，还是有其他什么情形。</p>
要是小丽也跟着姚婆婆一起露面，事情就好玩...不，大条了。</p>
高德开了下脑洞，然后把自己吓住了。</p>
真到那时候，恐怕他都得怀疑自己的人生意义了吧。</p>
揣着满肚子心事，高德度过了难熬的午休时间，再跟着谢胜和张定继续干活。</p>
途中他跟谢胜提到了信使提前找他的事情，谢胜惊喜交加。</p>
"老王你不一般啊。"</p>
谢胜说："信使肯定特别看重你，才提前跟你联系，晚上你能跟着咱们一起聆听教诲了！"</p>
他对高德眨眨眼："现在你信了吧？"</p>
高德脸上的挣扎完全出自本心："我...还是不敢完全信，除非..."</p>
旁边张定嘘了声，提示他们小声点，再低低的说："你会看到的，放心。刚开始我也跟你一样，觉得不可思议，但亲眼见到就再没疑问了。"</p>
行吧，那就等到晚上吧。</p>
高德放下杂念，跟谢胜张定一起沉入工作。</p>
剥土、搬运、推车、换车，工作量对羽林卫来说不算什么，但枯燥程度让平日无拘无束的人非常难受。</p>
羽林卫对做这种工作倒没什么抵触，毕竟他们接触的是上古仙洲人的遗存，如此秘密自然不能交由寻常凡人。至于枯燥之类的煎熬，他们在没加入羽林卫还只是圣山战仆的时候，修行就够枯燥的。加之还有终生蹲在不周山与恶魔战斗，不只是枯燥而是折磨的前辈刑天作对照，也没人会有抱怨。</p>
所以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高德有种从地狱里解脱了的轻松感。</p>
但下一刻，他只觉魂魄冻结，整个人都难以动弹。</p>
小丽...不，女皇来了！</p>
当然还是小丽，只不过换了皮肤。</p>
黑发雪肤，身着战甲的女皇像偶像巡游般的款款而来，向在场两百多羽林卫招手致意。</p>
高德是被谢胜张定架起来的，这时候他才回过了神。</p>
接着女皇说了些什么，高德压根没听进去，只是呆呆学着谢张两人那样举杯饮盛，再拱手弯腰行礼。</p>
女皇是来慰问的，还好只是走个过场，没有深入群众乃至一个个嘘寒问暖。要是跟高德面对面眼碰眼，高德觉得自己恐怕掩饰不住。</p>
等女皇走了，高德才发觉自己已经是一脖子汗。</p>
"陛下也真是辛苦啊。"</p>
张定感慨着，再又摇头显得很愤慨："可听人说，陛下跟那厮好像也..."</p>
谢胜无奈的道："终究得顾全大局，就是苦了丽师姐还有陛下。说起来长老也是投鼠忌器，不然这种匡扶正义之事，怎么会搞得像是..."</p>
邻桌人纷纷咳嗽，竟然都是同路人，只是在提醒他们少说话。这里也不全是他们的同路人，那些年纪大的或者官阶高的，不少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p>
高德会这么失态，倒不只是因为女皇版小丽的出现，而是他这时候才开始认真思考一个问题。</p>
眼下羽林卫这股暗潮，看来是跟小丽没有直接关系，只有姚婆婆这个主使。</p>
所以晚上参加什么活动的时候，小丽应该不会跟着姚婆婆一起出现。</p>
但问题就来了，小丽如果知道这事，她会是什么态度？</p>
她站在姚婆婆，也就是她生身母亲那边，高德也不觉得意外。</p>
如果她还是坚持站在自己这边，岂不是就意味着得跟母亲决裂？</p>
高德是在为小丽伤心，怎么会搞出这种事情？</p>
晚饭吃完，到深夜开工之前都是自由活动时间。羽林卫们进入闲散状态，只要不离开对应的地下殿堂，做什么随便。</p>
于是高德跟着谢胜张定，自殿堂侧面一条通道向下，转了若干圈后，进入狭小得多，有点像夹层的空间。</p>
"这里是供我们活动手脚的格斗训练场。"谢胜解释说："每晚都会有短暂时间的集会，时间都是信使在白天分别交代我们的，所以不会泄露给不该知道的人。"</p>
抱歉，我就是一个不该知道这些事，也不该出现在这的人。</p>
高德心说你们的隐秘行动也就等于是半公开了，不过如果他没有找到远坂爱帮忙做背景，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混进来。</p>
空间里就四五十个人在活动，高德装模作样的打了一阵子沙袋，超脱视野里有了异样。</p>
喀喇轻响，壁面滑开一扇门，白发苍苍的老婆子出现，对不约而同转过来躬身行礼的羽林卫们点点头。</p>
"今天我要说紧要的事情，你们得牢牢记好。"</p>
果然是姚婆婆，她的神色和语气都是高德少见的严厉，以至于暖白光辉外溢。</p>
高德心跳顿时变快了，他屏息静气，等着姚婆婆说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