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只是什么?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难不成我们内部还要暗斗!”
太嗣再次吼道。
他知道,灵脂山培养出了一个仙骨期高手,地位一下子要拔高许多,特别是田耿年少轻狂,不知礼节的举止,恐怕早已让这群老家伙不满了。
可也不能,白白损失一名仙骨期高手啊。
自己要是再不发飙,这群老家伙,都要当自己死了。
请胖子委屈巴巴,他起初的时候,也确实想告知,蓟洛那小子的 可怕。
可是,田耿那小鬼,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料想也听不进去,他就善意提醒陂脚的山主,让他提点一下田耿,就算是仙骨期修为,碰到蓟洛,也不可麻痹大意。
“清胖子啊,我知道,蓟洛终归是你眠苍岭出来的,你与他对战,一时心软,着了那混小子的道,那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可田耿不一样,年轻人嘛?活力四射。
正好与那蓟洛一较高低,就算一时分不了胜负,甚至吃点小亏,也有意于他日后的成长。
当然啦,你的心意,我就替田耿收下了,适当的时候,我必会提醒他。”
当时清胖子听到这句话,差点吐血!
什么叫出自眠苍岭,自己会心软?
这不会话里有话吗?
他愤愤说了一句“告辞!”扭头就走。
没想到,如今倒怪责在自己头上了。
“掌教,这事不能怪清岭主,要怪,就怪我那徒儿,太过鲁莽,以至于付出如此惨烈的代价,我好歹也与他有师徒名分。
所以,老朽请求出山一次,亲自去南面极地,敛葬他的衣物,以慰哀思。”
灵脂山山主神色暗淡,仿佛心中有隐隐阵痛。
“去吧。”
太嗣一挥手,颓然坐回高位。
黄沙席卷大地,断戈残臂,血迹斑斑,无尽狂与亡。
陂脚山主根据一名带领一名灵脂山弟子,来到田耿被杀之地,此时,早已没了中天教和魔族的踪迹。
放眼望去,都是些被黄沙半掩的尸体,在日中当阳的烤炙下,慢慢干枯,肉厚的,发出阵阵腐臭。
他手下的弟子也惶恐,这尼玛,哪里还能找到田耿的尸体啊?
衣物?更是不可能分辨得出。
陂脚山主倒是不紧不慢,细眯双眼,手晃了晃,托起掌中的一个小鼎。
此鼎不大,刚圈满掌心,半块砖高度,满身黝黑,在黑纹之中,潜藏着密密小字,晦涩难懂,或者说,旁人根本看不清。
他将此鼎轻轻一抛,随即悬浮头顶上方。
死寂的战场上,一颗颗晶莹,比露珠更小的光亮、从泥土里,从尸体中,漂浮上来。
这些光点并不多,并且颜色各异,光点强度也很是微弱,有点甚至刚离开地面,就变得更小,更暗,消失……
小鼎依旧盘旋,更多的小光点,从泥土的尸体中遁出。
而那些遁出了小光点后的尸体,变得更混黑、枯槁,甚至面容都无法分辨。
“师尊,这是何物?”一旁弟子小心翼翼问道。
“魂识,修士死去的短时间内,由于各种执念,仇恨与体内残存的灵力结合,所凝成的残余魂识。”
山主正解析之时,突然,远处的地面,慢悠悠地腾起两颗青色的光点。
这魂识光点,与一般的有异,不但光亮强度大,并且厚重,饱满。
山主眼露精光,他锁定那青光亮起的地方,催动着小鼎,小鼎发出阵阵诡秘灵力,那慢悠悠的青光,更快地悬浮而来。
山主微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