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小半个城市的人,都从家里跑了出来,抬头看着天空中那突然出现的巨大“圆月”。
看着那从天而降的钟鼓。
自从上次,谷小白在春晚东城分会场演出之后,这大概是东城最大阵势的演出了。
自从谷小白的主场转移到了海上龙宫之后,并不临海的东城,就很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了。
地面上,钟鼓楼突然也钟鼓齐鸣,东城标志性的建筑,世界上仅存的另外一架超大型钟鼓之琴,和天空中降下的那漫天的钟鼓,彼此辉映。
一天一地,天地应和。
在钟鼓楼之间,游客们眯着眼睛,捂着耳朵,感受着这震撼天地的音响,感受着那来自旷古时代的雄浑音乐,看着那宛若神祗一般从天而降的谷小白,激动到无法自已。
这,不知道是科技的力量,还是艺术的伟力。
足以媲美任何特效大片中,让经费燃烧的特效场景,出现在眼前,真的是比什么都震撼。
喷射着灼热气流的钟鼓之琴,从空中慢慢降下。
一间间写字楼里,依然在996的工作人员,冲到了玻璃幕墙之前,看着窗外那缓缓旋转,悬吊大钟,怀抱巨鼓的山海异兽。
一栋栋高层住宅之前,老人和孩子挤在落地飘窗前,欢呼着,大喊着。
喜欢自拍的少女,拿出手机以那天空自拍,用滤镜把异兽扭曲成搞笑的模样。
淘气的孩子,在地面上大叫着,欢呼着,蹦跳着,似乎想要伸手够到天空中的飞行器。
东原大学操场上,谷小白的双脚终于落了地。
在操场上看大屏幕的东原大学的学生们,欢呼着“小白!小白”开心地围了过来。
然后就看到谷小白伸手一指,天空中,一道光芒一闪。
“咚”一声响,一把古筝,砸在了谷小白面前三十公分处。
谷小白伸手按到了古筝上,环视左右。
“啊”刚才围上来的学生们,立刻吓得向后奔逃。
卧槽,小白要打人!
然后他们就听到谷小白“哈哈哈哈哈哈……”笑得前合后仰。
刚才被吓跑的同学们,顿时一脸的黑线。
谷小白这混蛋,竟然吓人!
谷小白哈哈大笑,然后对大家摆摆手,然后又是一道光芒从天空中降下,谷小白再次缓缓上升。
这混蛋,出来亮个相,再吓大家一下,这就要走了吗?
“小白,回来!”
“快回来了!别走!”
“怕你啊!你倒是来打我一顿啊!我特么的防护衣都穿好了!”
不管大家喊什么,谷小白还是向天空中飞去。
那些停滞在空中的钟鼓之琴,也随着急促的气流喷射声,向天空中飞射。
“咻咻咻”的声音之中,像是一颗颗烟火升空。
天空中悬停着的天空音乐厅,缓缓加速,向东方飞去。
似乎它只是为了来让这个城市,看它一眼。
或者,为了来看一眼这个城市。
短暂的亮相之后,天空音乐厅原路返回。
谷小白回到了天空音乐厅之中。
这个少年,他入阵,破阵,然后又回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节目单上的节目,一首接一首。
而最受期待的《筝鸣剑闪洛阳城》和《霓裳羽衣曲》,也渐渐来临。
各大收视率监控机构监控到,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接近凌晨,谷小白的这场天空音乐会的收视率,不断提高,甚至在许多国家,可以拍到全年的前几甚至第一了。
甚至在一些欧(www.vkzw.com)美国家,都可以拿到这种成绩。
一直以来,许多分析机构,都认为谷小白的主要影响力在亚洲,毕竟文化上更容易认同。
而谷小白也从没有走出亚洲搞过演出。
但现在,这个数据让许多分析机构,都不得不重新了解谷小白的影响力。
这个从未在欧(www.vkzw.com)美演出过,更从未在亚洲之外开过演唱会的少年,仅仅是通过网络和一波波持续不断的话题,就已经足以影响全世界。
日本,东京。
一座不大的医院里,梶千夏趴在病床上,看着直播。
上次被谷小白打了之后,他就进了医院,然后一直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
现在还在医院里趴着呢。
不过他们看的不是谷小白的天空音乐会,而是日本传统的跨年盛事红白歌会。
作为在日本传承了几十年的跨年盛事,红白歌会就像是国内的春晚,是几乎每个日本人跨年时都要看的节目。
而许多的日本演艺人员,也以能够登上红白歌会为荣。
最初的时候,登上红白歌会的,都是“演歌”歌手,后来流行歌手开始占据主要舞台,再后来随着网络时代的冲击,红白歌会也像中国的春晚一样,逐渐受到了冲击。
但是它依然是许多日本人心目中的新年传统。
不看红白歌会,就像是没过年一样。
而即便是在病房里,也是如此。
不,或许并非如此。
趴在那里的梶千夏,眼睛眯了起来,刚刚眯了没两分钟,就听到旁边的一个师弟在叫他:“师兄,你怎么又睡着了。快醒醒!师父走了!快点换台!换台!”
梶千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挣扎着把手里的遥控器丢给了对面病床上的师弟。
其实,这个师弟身体倍棒,早就没啥问题了,但是还是被师父强令在床上躺着,据说师父还在以私下约定的“生死状”其实不合法为由,运作向法院起诉,要求让谷小白赔偿啥的。
他的内心就只想吐槽。
而且,老师还强令大家不准看谷小白的转播,只能看红白歌会。
这让他的弟子们都吐槽不已。
真正的优秀的,锐意进取的乐手,见到自己从未见过的技艺,见到技艺超群的人,只会羡慕,只会想要努力学习和吸收。
而不是排斥和贬低。
想想当初他当初拜师的时候,自己的老师真的是一位醉心于音乐和技艺的传统艺人,而自从成为协会的会长之后,老师渐渐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