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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踩在一层的平地上,廖东没有再退,伸手一捞将她束在怀里,直接拐进了一旁的杂物间。
他关上门,顺势将她圈在门板和自己的怀抱之间。
“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不去柒吧上班?”
廖东这几日去柒吧兼职,都是刻意地早出晚归,可却连单妮的影子都未见。
不仅是他急于相见,逢上六月底,第二季度末,顾客都在翘首期盼她负责更调的季度新酒单。
柒吧雇佣五位调酒师,三天轮值一遍,廖东蹲在吧台旁敲侧击,被灌了不少酒,却一句关于她的消息都没套出来。
“你就这么介意我的存在,连工作都不要了?”
单妮垂眸敛目,不言语。
所谓沉默是金,有时再多言语都不如一言不发来得有重量,叫人难以辩驳和招架。
廖东两手抵在门板上,垂头与她额头相抵:“单妮,你说句话。”
她封唇,保持缄默。
他心头烦闷上涌,松开她站直身体,抬手稍显躁郁地揉了发,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我答应了冷静期不纠缠,你正常去柒吧上班,行吗?”
廖东的私心是,她去柒吧工作,他就有机会见到她,最起码能了解她的现况,知道她每天过得怎么样。
单妮未答,充分利用他留出的距离,反手开了门锁,闪身出了闭塞的杂物间。
她又是毫不犹豫地丢他一人。
廖东没再执意追出来拦住单妮,听她脚步声向左行远,当是去了洗手间。
不多时,鞋跟敲地的哒哒声再次响起,她行经杂货间,径直上了楼梯。
他读懂了她坚决的态度,无论他今天说什么、怎么闹,她都不会给他回应,全然以漠视相待。
他捏紧拳头,气闷烦躁充斥心间,亟需宣泄的出口。
谢文倩等了一会儿,推门进来查看情况,正好看到廖东一拳砸在墙上,墙壁自是无损,可他的指骨顿红。
她看着就疼,可他却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这是怎么了,你们刚才说什么了?”她猜,女人用起第六感通常很准,“和她闹矛盾吵架了?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要你这么折磨自己?受伤了还不是自己受着?”
谢文倩拉住廖东的手臂,将他从杂货间拽出来:“你就这点儿不好,什么事都爱闷在心里自己扛。你要像文转半分,懂得外向输出内心感受,就不会一天天过得这么难。”
他情绪低落:“老板娘,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差劲。”
“没有啊。”她否认,“你稳重踏实、务实可靠,像你这样的孩子现在可不多见。”
他喃喃重复:“孩子……”
谢文倩不懂他的伤,笑言:“你虽然懂事,看起来成熟,但和文转也没差几岁,在我眼里都是要人操心的孩子。”
“怎么样才能不是孩子?”
“不是孩子?做天真快乐的孩子多好啊。”她摇头,“长大了就有一堆烦恼、一堆难题等着要解决,每天为生活奔走,心神俱疲,再难活得随心所欲。”
“不好,一点都不好。”
他过早尝到生活的艰辛,早不是天真快乐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