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妮不谈未来,不聊假设,她活得脚踏实地,是一个晚上睡觉都不怎么做梦的人。
她下定决心,对他开诚布公:“我未婚夫叫陈赟,‘斌贝’的赟,你可以上网搜索。”
廖东意外,坐在原处未动,她已经起身扶着墙壁换好了鞋子。
“等机会合适,我会和你讲关于他的事,但我现在真的没有勇气开口说过去,希望你能体谅我。”
单妮打开门走出去,他才恍然如梦初醒,快速收拾了零食包装袋,拎着剩下的半块蛋糕,匆匆跟了出去。
她又把账给结好了,他觉得自己像个无用的废物。
出了私人影吧,两人进入封闭的电梯轿厢,一时相对无言。
这种僵持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廖东送单妮回到学府新苑。
她对他说:“你现在还在读书,用到钱的地方很多,别总想着为我买单,先好好努力吧。”
临别时,她叫住他:“今天谢谢你。”
-
廖东一步出电梯,立刻拿出手机在搜索栏输入“陈赟”。
搜索结果第一条就是人物百科,他尚未点进去,就被生卒日期吸引了注意力:1991.01.22-2014.03.24。
“2014年3月24日。”
这个时间点与那张毕业照的拍摄时间,仅隔了一年不到——
“九个多月……”
似有钝器重重敲击在廖东的心脏上,胸口漫上疼痛。
廖东切身体会过至亲至爱的人突然倒下和离开的感觉,对于曾经年少的他而言像灭顶之灾,立地坠入深渊。
他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天人永隔是什么滋味。
之前,他无意中问及,她一脸倔强地笑着告诉他“我的未婚夫再也不会回来了”,怕是已经花光了所有气力。
当保护层褪去,下面是历久弥新的伤。
廖东退出浏览器,没有什么可看的了,他只愿单妮快点儿消化悲伤,笑着讲出过往。
-
不知是挑起了她的旧痂,伤口未愈冒血,还是她因未完全吐露过去而心绪难平,廖东感觉单妮的态度变得疏冷了许多。
她依旧坐他的车,但话很少,也不像之前那样紧揽着他。
他去吧台点酒,她忙于客人的单,他的酒便由当值的调酒师直接调制,她没有再费心帮他替换酒水。
周日是廖东的生日,但单妮提前答应了乔可去逛街,仅将早餐时间留给他。
六七点钟,麦禾粥铺生意正好。
“哟,东哥早!”
谢文转难得到店里给姐姐谢文倩帮忙,聒噪异常地挤过来,占了廖东身边的位置。
他转眼瞧见对面的人,惊讶:“单老师!您早。”
“嗯,早上好。”单妮颔首,礼貌一笑,埋首专心于饭菜。
店里人多座少,大多拼桌,心大的谢文转不疑有他。
“东哥,篮球社搞的活动你听说没?”
廖东轻哼了一声。
谢文转拍了拍他的肩:“我就知道你专心于舞蹈,两耳不闻窗外事。”
廖东看出谢文转满脸的表达欲,丢给他一个字:“说。”
“篮球社和校学生会联合举办第一届篮球节,搞了许多花样,其中关注度比较高的是联谊赛,说是让新老区的学院抓阄对阵。”
廖东一边留心着单妮的状态,一边敷衍地应着谢文转的话:“嗯。”
谢文转对他的寡言早习以为常,并不知道他是在用疏冷赶自己这个没眼力见的人赶紧走。
------题外话------
存稿马上告罄,我这手残速度有点儿跟不上了。努力!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