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哥本哈根蓝的SUV疾驰而去,他认出那是单妮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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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在裤兜里手机震动了两下,廖东摸出来看,是学姐姚斯漫发来的短信。
【阿景出院了,想来看一下编舞。】
廖东赶回市区已近中午,他径直去院里的练舞房。
拄着单拐的景行正在指点姚斯漫的舞蹈动作,受伤腿的局限,比划不清楚,急的一身汗。
许是男女之间存在交流壁垒,景行纠正和改善的动作,姚斯漫无法全然领会,倒是廖东意外了悟。
景行轻声提醒:“斯漫,下颌微收,垂眸看纸伞。”
两人或齐舞,或对跳,景行拄着拐来回走动观察。
“记得对视,你们要有眼神交流。”
……
“斯漫放松,身体后仰,腿、脚背绷直,保持身体线条优美流畅。”
“廖东手拉紧,往左后带。”
“对,就是这样!漫漫撑伞。”
景行对舞蹈要求很高,指出舞蹈中存在的瑕疵,同时贡献了许多新点子。
姚斯漫采纳了一部分,多是画龙点睛一笔,将编舞尽善尽美,可以看出景行私下花了不少心思在编舞上。
廖东对舞蹈极其敏感,新动作接受迅速,与姚斯漫再次对跳时,已不存在太大问题。
“真是厉害!辛苦辛苦!”
景行拄着拐,鼓掌,末了双手合十,对廖东颔首致谢。
“学长客气。”
景行拄着拐走到廖东身旁,拍拍他的肩膀:“你去换下衣服,咱们一起吃中午饭。”
看出廖东要拒绝,景行对他眨了下眼,低声说:“关于舞,我还有话要给你说。”
廖东从更衣室出来时,姚斯漫正在给景行展示毕秀的服装。
衣纱飘逸,色青淡雅,女子秀丽似江南雨荷,亭亭而立,不流俗。
“服装非常契合舞蹈和曲目,穿在你身上很美。自在无声,涓涓袅袅,沉入观者的心。我想大家一定会喜欢。”
景行坐在长凳上,面色温柔,眼含笑意,扶着单拐的手却紧攥,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廖东走过去,抬手状似无意地搭在景行的手上,无声替他掩去外泄的情绪:“学长,你再夸下去,我可能要饿晕了。”
“那可不行,你得撑着。你要是晕倒了,舞谁来跳?”景行抬头,眼里闪过感激,“斯漫快去收拾一下,我们在舞房外等你。”
姚斯漫拎着裙摆俏皮地欠身,作谢幕礼:“好,我很快,你们稍等我一会儿。”
景行的目光追着女生的背影,直到她转入西南角的更衣间,他才收回目光。
“走吧。”他吁一口气,倚着拐起身。
廖东默默跟在景行身后,看他的手温柔地抚过一旁的把杆,在将要迈出舞房时,侧身飞快地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接着一瘸一拐地离开。
他那一眼里,有诉不尽的不舍与流连。
同为爱舞的人,怎会不懂他的感受?
廖东的心染上几分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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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舞蹈,还是鸡尾酒,阿鞓努力用文字诠释。对于手残党,五更累到吐,谢诸位订阅,明天继续努力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