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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份证,应该是在廖东手里。
他捡到了她的钥匙、手机,没道理漏掉白得惹眼的身份证,但也不一定。
单妮自忖,补办新证件要等至少一周才能拿到,现在这个点办理人员也快下班了,得等明天工作时间。所以,她不如先去问过他,再决定具体怎么办。
她驾车直接去了沂川大学,坐在麦禾粥铺等廖东。
廖东结束排舞,如常去粥铺兼职,在路边停车时,他就看到了靠窗静坐的女人。
她穿一件半袖连衣裙,小雏菊碎花样式,搭同色系的尖头细高跟。
随着她抬手别起右耳边的鬓发,白皙精巧的耳朵露出来,耳垂上饰着一团暖黄色毛线太阳花。
温婉知性。
单妮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新机也没下载什么娱乐软件,她翻着钱包的收支记录打发时间。
和麦禾粥铺的交易记录很频繁,每天至少有一次。
她划着记录,停在不久前断档的两天,结合日期略一思索记起了那两日发生的事。
拒绝郑拓复合,捅破对廖东的喜欢。
那天,他还私自换了她的餐,主动买了单。
单妮发现,似乎每次发生不愉快的事,廖东都会恰好在她身边,无意中向她施以温情。
她正想着,店铺的门帘被人撩开,走进来的人正是搅乱她心绪的祸首。
“老板娘好。”
“廖东来啦。”谢文倩招呼着,抬了抬下巴,示意廖东:“喏,你姐姐等你很久了。”
他颔首致谢,调转脚步朝单妮走去。
“坐。”单妮抬手示意他,开口直截了当,“我的身份证是不是在你手里?”
“不在。”廖东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在?”她重复一遍,不疑有他,“那没什么事了。”
单妮侧身将手机丢进手袋,垂头时颈上有一道细长伤痕,遮瑕膏覆盖下,伤口呈淡青色。
他关切地看过她纤细的颈,接着目光落进低开的领口,抿唇,不悦。
廖东对昨晚的事儿心有余悸,可她就像没事人一样,如常散发无与伦比的美丽。
他想把她藏起来,躲开一切可能的伤害,不给他人觊觎的机会。
单妮挽着包,抬脚欲走,他却长腿一迈拦在她身前,将宽大的运动外衫披在她肩上。
“领口开这么低,专门跑过来露给我看?”
“?”
她愣了一下,低头看裙子的V领设计,而他则弯腰对齐运动衫的衣角,一扬手干脆利落地把拉链拉至最顶端,将她裹在了他的衣服里。
他衣服穿在她身上宽大的像斗篷,空空荡荡,却不妨碍给她带去暖意。
廖东把手里的钥匙串搁在桌子上,落座:“我手里,现在只有车钥匙。”
单妮一下子听懂了他的潜台词,看来身份证还真的被他捡到了。
她落座垂眸,视线被钥匙上的长毛兔粘住:“哎,你怎么顺手牵羊?”
她早上拿钥匙的时候,就发现上面的挂饰不见了,还奇怪钥匙一把不少,挂饰是怎么弄丢的。原来是他故意取了下来带走了。
廖东装糊涂:“什么顺手牵羊?”
“你偷拿了我的兔兔,还想抵赖。”单妮轻哼,“这分明就是我的,兔耳上绣有我名字的缩写。”
他早上看兔子脏了,就顺手拿走清洗,干了挂在钥匙上,打算碰见她时原物奉还。
廖东真没有偷抢的意思,但她既然一口咬定,他这会儿还真想坐实“罪名”,私藏了她的兔兔。
他不知她留有记号,见她抬手揭露“罪证”,他快速地捞过钥匙,双手捧护着置于敞开的腿间。
他用指腹捻了捻软绒的兔耳,确实有凹凸不平的走线,他低头扫了一眼,如她所说绣着“SN”。
单妮眨了眨眼睛,对他抵赖的举动无奈,反正就是一个挂饰玩偶,他不觉得“娘气”就施舍给他挂,也不是什么值得上心的事儿。
“兔子送给你,把身份证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