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生的丑陋一些,身材走样发福一些,衣品差劲俗气一些,会不会就不被坏人盯上?
这种问题是无解的,往深处细究不过是徒劳伤神。
单妮披上樱花粉的浴袍,拿着淡紫色的吸水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客厅走。
她从收纳盒里拣出灯控,将遥控上方的四个键按了一个遍。
顶灯骤然大亮,室内恍如白昼,她窝进沙发里,闭目仰头感受璀璨冷光,驱散心间阴霾。
阳台处传来窸窣声响,单妮警惕地睁开眼睛,遮光帘晃动,风撩开帘幕,揭示夜的乌黑和雨的暴烈。
她听到脚步声,湿鞋底与木地板摩擦的声响。
单妮霍地站起身,抄起桌上的长颈玻璃花瓶:“谁?”
“我,廖东。”
她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你不是已经走了。”
廖东拨开帘布,室内的光**得他眯起眼睛,视线却定定地落在单妮脸上:“担心你,不走了。”
“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你要走就走,哪来那么多借口。”
单妮将手里的花瓶摆到合适的位置,起身回了房间。
他无奈地扶额,应该没有比她嘴更硬的女人了,她犯起执拗,占理就不会饶人。
廖东立在原地,身上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在整洁干净的屋子里,他无处安放自己。
这样杵着也不是事儿,廖东抬脚往唯一的卧室走去,抬手敲门,房门立刻被人打开。
单妮捧着一叠整齐折叠的衣服,淡言:“衣服是摘了吊牌洗过未穿的,可能有些小,你看看能否将就。”
廖东盯着她手里的男款黑色T恤、运动裤,扬眉,意外。
他的视线越过她,落在地板上那个敞口的大号米色收纳箱,箱内一半放着衣服,一半摞着资料和杂七杂八的东西,最显眼的要数男士用品,剃须刀、剃须泡、须后水……
廖东的目光闪了闪,挪到躺放在收纳箱旁的一方相框。
在看清照片内容的一瞬,他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攥住了自己的喉咙,窒息、胸闷、心痛,接踵而至。
单妮瞥到他的目光,立刻将手里的衣服不由分说地塞给他,折身拾起地上的相框丢进收纳,快速地盖上箱盖。
“这是谁的东西?”
廖东轻声问,等待答案的片刻,他的喉头不安的滚动。
她将箱子推进柜底,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未有遮掩,直言不讳:“我未婚夫。”
他瞳仁骤缩,眼睫微微颤动。
房间里陷入一阵短暂的静默,他们被按了暂停键相视无言。
他转念想起单妮一直住在这间一居室的单身公寓,与前男友郑拓分手后,他没见过她身边有其他男人的身影。
他揣着一丝希冀试探:“他人呢,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廖东看得清清楚楚,相框里的照片是单妮侧头亲吻一个男人的抓拍。
男人一手揽着献吻的女人,一手捧着水晶奖杯,对着镜头笑得意气风发。
照片里的男女面容青涩,都穿着学士服,照片下角影刻着日期2013.06.05。
——五年前,那这个男人当是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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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单妮受害之后的自我嫌恶心理,阿鞓写了五百字感受,最后留以下几句话。
不要为穷凶极恶的坏人开罪,因为你的谅解和包容永远换不回坏人的良知。
法律是道德的底线,不是道德的标准。
万事先自咎,约束好自我才是正则。
上网时,少些热血评判,多些理性分析。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