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瓣绕着沧泊旋转了片刻,渐渐的朝一旁的软榻而去。
沧泊神色激动的看向海棠花瓣飘去的地方,在软榻上渐渐的汇聚成了容初的身形。
他激动的身子有些发抖,怎么也迈不开脚上前去。
看着海棠花瓣幻化成容初的身体安静的躺在软榻上,他看向自己手里的神子,泛着微弱的光芒。
上一次容初是借助沉浮池岸边的海棠花树幻化了身体,如今这是要借助窗台边的那株海棠花幻化了身体?
“阿容!”
沧泊朝手里的神子轻唤了一声,随即走近软榻,将神子放在那具身体的额间。
顷刻间,神子便融入到身体里,消失不见。那无声无息的身体突然也渐渐有了微弱的气息,慢慢有了温度。
沧泊定眼看着软榻上沉睡的容初,心生涟漪,他颤抖着手,轻轻抚摸着容初娇嫩的脸,带着无限的怜爱。
他等了半日,见容初的气息渐渐均匀,周身已渐渐汇聚了一层紫色的气运,只是她额间的金色海棠花,若隐若现。
他暗中思索了片刻,随即朝容初施展法术,却不过片刻间,容初体内似有一股强大的吸纳之力将他的法术悉数吸食了去。
“水神!”
化水抬步走进殿内,便见沧泊面色苍白的立在软榻边,软榻上躺着容初的身体,正源源不断的吸食沧泊的气运。
见沧泊一脸苍白,额间冒着冷汗,又见容初的身体似乎并没有打算停止吸食沧泊的气运,他忙施展法术打向容初的身子。
“不要!”
沧泊看着化水施展法术朝容初的身子打去,忙喊道。但为时已晚,容初的身子突然之间化成一滩海棠花瓣,容初的神子也落在了软榻上。
“水神!”
化水震惊的看着容初的身子化成海棠花瓣,“她不是夫人!”。
沧泊这才回过神,冷眼看向窗台边只剩下枝叶的海棠花树。
“您忘记了,三万年前夫人的灵识在沉山后殿被绿瑶化身的樟树吸食也是这般!”,化水面露为难,揣测道。
“这海棠花树怕是也借助浮山殿的气运渐渐有了灵识,想借着夫人的神子成灵幻形!”
“但夫人如今神识受损,还无法幻化人形,她便用吸纳之术吸食您的气运!”
沧泊听着化水的话,心下通透,伸手将软榻上容初的神子拾了起来,语气缠绵道:“阿容!”。
化水见沧泊暗自神伤,不禁面露担忧,“水神!您赶紧修复一下吧!”。
“若是夫人醒来瞧见您受伤,又该伤心了!”
沧泊闻言,抬眼看向化水,又越过他看向窗台前的海棠花树,冷着声音道:“将那盆海棠花树给本神扔出去!”。
化水点了点头,端着那盆海棠花树出了浮山殿。
沧泊拖着几分虚弱的身子进了内殿,又来到了沉浮池。看着岸边的海棠花树,他突然间心生难过。他暗中施展法术,幻成龙身,潜入池中。
龙身胡乱的甩动,激起万丈水花,散落一树树的海棠花瓣。不过片刻间,整个沉浮池的池水中便飘荡这一层海棠花瓣。
沧泊潜入水底,发出一阵阵的龙吟声。他方才以为容初要苏醒了,却不过是那盆海棠花树想要借助她的神子幻形。
满心欢喜落空了,他心生悲伤,也心生愤怒。
“沧泊!”
容初的神识突然在神子中苏醒过来,六识感应四周,她看着沧泊幻成真身,在沉浮池里折腾发泄,见他眼角滴落一滴清泪,融入在沉浮池的池水中,不禁心疼的呼唤道。
沧泊闻言,突然静了下来,声音带着颤抖和哽咽道:“阿容!是你吗?”。
容初听着沧泊那悲痛的声音,也哽咽着应了一声,“沧泊!是我!”。
沧泊这会儿清晰的听见容初的声音,她声音虚弱,夹杂着哽咽声。
他自与容初有了肌肤之亲后,与她的神识是能感同身受的,他感应到心间涌起一股不属于他自己的难过情绪,不禁心生担忧的道:“阿容,是我扰着你了嘛?”。
容初摇了摇头,“我是心疼你!沧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