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被沧泊关进沉山十几日,也不见沧泊来接她出去。
瑶人柴看着无聊的坐在殿内的容初,忍不住打趣道:“他可能不要你了!”。
容初哼唧了一声,不接话。心中却想着:沧泊从来没有关她这么久,大概还没有消气。
入夜,容初躺在床上,看着瑶人柴在一旁打瞌睡,心里烦躁的很。“瑶人柴!瑶人柴!”
瑶人柴一个激灵,瞌睡虫散了个精光。“怎么了!”
“我伤口疼!”,容初捂着腹部,皱着眉头,难受道。
“怎么回事?前几日不是好的差不多了嘛?”,瑶人柴紧张的看向她,心中却念起咒法,给沧泊去消息。
可是,他递去的消息,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他急躁的来回踱步,看着沉山的结界,他咬了咬牙,起身走了出去。
容初见瑶人柴出了殿,歇了声,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想着沧泊是去了哪?还是他还在生气呢?
星辰山上,辰生正无聊的拉着仙使鹿术和妖使蜀石俩打庄,玩的不亦乐乎。
妖使蜀石,是一块得星光精华而成灵的玉石,三万年来习的妖术,成了星辰山的四大守护。
鹿术看着东北方闪起光芒,忙停了下来,“星神,沉山好像出事了!”。
辰生也停了下来,看着东北方,似乎有人在试图打开结界。法力相撞,碰出阵阵术光。
“水神,他走的时候请您看护沉山的!”,鹿术带着几分担忧道。
“继续!”,辰生看着断断续续的术光,收回了视线,“不过是那小霸王想出来!”。
鹿术听着他的话,又想着容初那骄横的性子,大抵是受不住沉山的无聊,想出来了。也收回了视线。
容初躺在床上感受到瑶人柴正用妖术去打结界,可是过了许久,也不见有谁来。
她郁闷的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气愤的坐起身来,带着几分娇蛮道:“区区结界,还真想困住我!”。
话落,她盘腿而坐,释放出自己的灵识,去探知这沉山的气运。
沉山不愧是沧泊专门用来关她的地方,结界将每一处都封的紧紧的,没落下一处细缝。
容初不禁有些气馁了,但想着沧泊一定还在生气中,她要赶紧出去好好哄哄。
想到这些,她稳住灵识,继续仔细探知。许久,她终于在沉山殿后的一棵樟树下找到了一处气运相对比较薄弱的地方。
她兴奋的收起灵识,又歇了会儿,等着灵识恢复精力,才起身往那处樟树去。
瑶人柴见着自己怎么也撞不开这结界,心下又是焦急,又是无奈。
想着自己撞了这么久,也不见有生灵来沉山。又想着沧泊怎么回事,真不管容初了!
正打算回沉山殿,夫诸便匆匆赶来了。
“怎么是你?水神呢?”,瑶人柴见他,忙问道。
夫诸道:“水神和育沛去了中海,如今还没回来呢?”。
话落,看着一脸郁气的瑶人柴问道,“这是怎么了?”。
瑶人柴带着几分无奈道:“阿容伤口疼,我又联系不上水神,这要怎么办才好?”。
夫诸听着是容初出了事,心下满是焦急,忙道:“我现在去一趟中海,你好好看护她!”。
瑶人柴点了点头,看着夫诸离开,也郁闷的回到沉山殿,见本该躺在殿内的容初,不见了!被褥乱糟糟的,像是被劫走了一般。
他忙四处寻找,殿内外找了几遍,也不见容初。不禁慌了!
这时,他感受到沉山的气运有波动,似乎有生灵在山外冲撞结界。他忙跑出沉山殿,看着沉山脚下的一袭麻衣的食神从良以及仙使白苏、祝余。
“瑶人柴!怎么回事?”,白苏看着出了沉山殿,来到山脚下的瑶人柴,焦急的问道。
从良等是看到沉山闪现出从里面冲撞结界发出的术光,便匆匆赶过来了。他们都知道沉山是沧泊专门设置惩罚容初的地方。
祝余也一脸焦急的问道,“听闻阿容又被沧泊关进了沉山,她怎么样了啊!”。
瑶人柴垮着脸,一脸悲惨道:“刚才阿容说伤口疼,我给水神传信,他没来。我看着阿容难受,便想着撞开结界,去浮山找水神的!”。
“阿容,她伤口疼?”,白苏焦急的道。
“不是好多了嘛?怎么还会疼呢?是不是又严重了啊?”
瑶人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刚才我回沉山殿,发现阿容她不见了!像是!像是被劫走了!”。
“什么?怎么会不见呢?”,祝余大声问道,“她身上还受着伤呢?”。
瑶人柴急得掉泪,拼命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回去她就不见了!我也没有感受到沉山有气运波动!”
从良立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话,眼里突然多了几分狡黠。想着容初爱玩闹的性子,估摸着她是躲去了哪里。毕竟这沉山的结界是沧泊亲自设的神结,容初不可能自己出去,也没有生灵能自由出入。
但还是佯装焦急道:“快,一起撞开这结界,进去找阿容!”。
鹿术看着东北方沉山的术光越来越亮,忍不住道:“星神,我等还是去看看吧!指不定是其他的事呢?”。
辰生看向沉山,发现沉山出现多种术光,有青色的,金色的,还有黄色的和黑色的。
“不好!”,辰生忙施法往沉山去。这么多的术光,显然有生灵在帮容初破结界。
沧泊设的神结虽然一俩生灵是破不了,但若是众多生灵一起破,还是能破的。
辰生不禁心里响起警钟,一定不能让容初跑出来了,跑出来他可管不住,要是闯了祸,他要怎么跟沧泊交代啊!
来到沉山脚下,辰生便看着从良等,他忙问道:“怎么回事?”。
从良不理会他,自顾自的施展法术去破结界,手里拿着那把金色的小锅铲一下又一下的去敲打结界。
祝余见从良和白苏都不理辰生,硬着头皮停了下来,跟他说了容初伤口疼以及不见了的情况。
辰生瞬间慌了,想着容初真是个麻烦精,关在沉山还出问题。她要是真的不见了,自己可不就要跟沧泊结仇了。
辰生看了一眼坚不可摧的结界,忙也跟着施法去破结界。
一时间,沉山,众多术光亮起,照亮了整个东方,忘川河畔的生灵也都看向沉山,或三五聚在一起猜测玩笑,或立在各个山头翘盼,想着容初这小霸王又要干什么。
药首山,三大神兽,也立在山头,看着对岸沉山的术光。
“那小娃娃又想干嘛?”,大娃看着对岸,忍不住问道。
“大概是想吃咱们药首山的乌酸了吧!”,三娃手里拿着吃食,一边吃,一边看向沉山,带着几分猜测道,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等也去看看,别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水神回来,我等可没什么好果子吃!”,二娃看着沉山,眼里多了几分深思。
以沧泊对容初的在意,容初要是出了事,忘川河的生灵又隔岸观火,铁定是要对众生灵发脾气的。
听着二娃的话,大娃和三娃也回过了神。他们三作为忘川河数一数二的神兽,如果容初真出了事,他们三应是首当其冲要被沧泊惩罚的。
远在忘川河万里远的中海,招摇山上众生灵聚在招摇台外,推推搡搡的,都想要目睹殿内的忘川河水神的风姿。
传闻东方忘川河的水神是众神中最美的,白衣胜雪,清冷俊秀。比之西方的日神和火神不知要美多少。
传闻这水神所住的浮山,常年云雾缭绕,为的是掩盖住水神倾天下的容貌,免得其他生灵见着了会相形见绌、自行惭愧。
神智宜妤和宜翊两兄妹端坐在殿内的上首,看向坐在一旁的水神沧泊,相互寒暄问候。
宜妤一袭金色对襟罗裙,裙身上绣着似花非花,似木非木的图腾。腰间别着一块红色玉佩,玉佩上刻着“妤”。高挽的发髻中插着金色的碧瑶簪,鬓边别着珠花。容貌温柔,眉眼含笑。
宜翊则一身金色锦衣,锦衣上绣着图腾,似龙非龙,似鹿非鹿。腰间同别着一块红色玉佩,刻着“翊”。墨发用冠高束,额前印着他锦衣上的图腾。
宜翊看着沧泊,一袭白衣,腰间系着青玉佩,白发用木簪轻挽,眉眼如画,目若星辰。气质出尘如玉,儒雅而清冷。
“还请神智能对她指点一二!”,沧泊谦逊的朝宜妤和宜翊作揖。
宜翊和宜妤对看了一眼,客气的笑着道:“水神客气了!这造化神寒武本就是我们兄妹二人的结拜兄长!他的后人,我兄妹二人理应照顾!”。
宜妤也跟着笑了笑,带着几分无奈道:“四千年前,水神也是知晓的,我是来过忘川河,是打算将容初这娃娃带来招摇山教导的!”。
沧泊笑了笑,四千年前,宜妤确实来过忘川河,来找过他。想让容初跟她回招摇山,由她亲自教导。
但宜妤来忘川河住下了的几日,容初时常心情郁闷,还向他抱怨,神智过于无趣,惹她心烦。
沧泊宠着她,看不得她受委屈,便打发了宜妤,自己来亲自教导她。
“是!沧泊记得!”,沧泊脸上有些挂不住,看着宜妤不好意思道:“我以为能教导好她,不曾想将她纵的无法无天!如今三天两头折腾忘川河众生灵,实在是让我头疼不已”。
宜妤笑了笑,“水神也是一片怜悯之心,倒是她自己太过顽皮了!”。
宜妤不禁想着四千年前她去忘川河看容初的场景。那时的容初不过六千岁,比忘川河众多生灵年纪都要小,却趾高气昂的指使众生灵为她干事情。
那一日,她亲眼看着容初将牛首山的鬼草烧了个精光,也看着牛首山众生灵生生挨了一日的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