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死扶伤是我们的职责,谈不上麻烦。荆轲伤得不重,只是伤在了腿,行动不便,老人家尽管放心,他很好。倒是您,您感觉最近身体怎么样?”
老者叹口气。
“我这把年纪了,死了也没什么牵挂。眼前,我最担心的是那个小畜生……他真的伤得不重吗?”
吉祥跟他打包票,“他真的无碍,休养几天就好了。他反倒最担心您,怕您不听话,不按时吃药……”
吉祥避重就轻,报喜不报忧。其实,荆轲的内伤远远要比腿上的外伤严重。但是,她不能说,怕老人家惦记。
“荆轲给您的信,您都看了吧?您想啊,他还能写信关心您呢,就说明他身体情况很好。您不用惦记啦,您把自己身体照顾好,他就没后顾之忧了!”
老人家似被吉祥说服,他没再追问。
人到了一定年纪,倍显孤独。许是身体好了,有精神头了,吉祥的来到,让老人的话多起来。待吉祥的态度远比第一次热情。如果说上次是寒冬般的冷酷,那眼下则是夏天般的火热。
吉祥给老人把脉,又开了几副药。药材全带到山上来,也不用再大费周折下山去买。
“老人家,这几副药,您先用着。等吃完后,再把脉,依情况开药方。您不是也懂医嘛?您完全可以自己调理。”
“谁跟你说我懂医的?是那个小畜生吧?”老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小畜生,就是嘴碎!”
吉祥笑道:“我还听说,您有两本好医书想送给我,是不是真的?”
老者骂道:“小畜生!他把功劳都抢去了!”
吉祥只笑不语。
她把成品药给老人服下去一粒,问他:“您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去给您熬药去?”
老人倒是不急,停顿了一下又问起荆轲的事情来:“那小畜生还跟你说其他什么了吗?”
听话听音儿,吉祥算是听出来了,老人还是十分惦记荆轲的。别看他开口闭口“小畜生”,其实心里想的跟嘴上说的截然相反。
荆轲也惦记着老人,老人也惦记着荆轲,彼此牵挂的两个人却开口就骂,见面就掐。这种独特的相处方式,吉祥真是第一次见到。以前可谓闻所未闻。
吉祥试探地开导道:“您看您多幸福啊,还有人惦记着您!您看看我,我从小就被爹娘丢弃,都不知道父母长什么样子。幸亏被师傅捡到,师傅教我学医术。我学成了下山,师傅就与我断了联系。我心里是惦记着师傅的,可是,因为路途遥远,师傅又是世外之人,我们不能常见面,师傅甚至告诫我,到烟火人间之后,不许我跟别人提他的名讳。每当我遇到困难,想找人商量都找不到合适的人。每到那个时候,我就蒙在被窝里偷偷哭,心里想,要是师傅在身边就好了!就是师傅天天打我手板,天天骂我,我都心甘情愿……”
说着说着,吉祥真的红了眼圈儿。
老人听得十分动容。年纪大的人心思更敏感,他揉着眼睛抹着眼泪,想起自己家里的一摊子事儿,眼泪流的更是肆意。
叶景淮站在门口,呼吸着山里清新的空气。
天气炎热,他就站在屋檐儿的阴凉处,望着绵延的远山。
青山不老,树木葱茏,虽然远不如他的天马山,但是,凭良心说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叶景淮站在屋檐下,目光如炬,四处打量。从山脚下一路行来,一直到现在站着的这个地方,叶景淮在心里合计;他遇到了多少人,遇到的男人是多少个?女人是多少个?男人之中,年轻人有多少个?孩童有几个?老年男人有几个?
他在心里飞快合计一遍。
最后得出结论:如果,络腮胡子没有故意把年轻男人或者体力好的男人藏起来的话,按他的估算,这山寨里的男人数量真不多。以他临时抱佛脚读书了解历朝历代山寨悍匪故事的心得来说,这里真算不上是匪窝。男人不多,年富力强的男人更是没多少。真正的悍匪多数是以男人集聚起来的群体。有战斗力的,年富力强的男人聚集起来的人群才能更有效的下山掠夺财物以维持山寨的生存。
而就目前来看,二龙山这里的这些匪徒们,似乎不符合匪徒的特征。年富力强的男人太少了。
看来,晚上必须跟叶良他们隐藏在暗处的几个人碰个面,把他们所掌握的情况了解一下,以便他安排下一步行动。
叶景淮心里有了计较,注意力又集中到屋里的谈话上。
臭小子跟别人都有耐心,就是对他,天天横眉立目的,没有好脸色。想他跟臭小子认识这段时间来,他为了他做了多少妥协?臭小子怎么就不领情呢?怎么就不能对他也像对其他患者那样好一点儿呢?
叶景淮这里竖耳聆听屋里的动静,没听到吉祥说话,就听屋里抽抽搭搭的,突然,“呜”的一声,传来老者的大哭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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