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战场上,视野之内,满目苍夷。
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头颅滚动,猩红的血水仿佛天然的染料一样,将这片大地,染成了暗红。
煞气盈野,久久不散。
一股怨气在虚空凝聚,那是死战不退的双方战士的最后一口气息!
一众匈奴将领唾骂着,哈彦骨却面沉似水,将头盔默然解下来倒提在手中,上面有汗水和血水不断滴落。
不远处之前阿奴达帐下有着第一勇将之称的匈奴战将,同样横刀在马背上,撇着嘴看着远处,胯下的汗血宝马也耷拉着耳朵,低着头无精打采,对着杀伐之气无动于衷。
眉头紧皱,左臂还包扎着伤口,看着沉沉夜幕,忧心忡忡:“自从出草原劫掠之后,我们就从未打过败仗,我们这次部落联合着,却在这次遭遇首败,难道是天意么?”
望着渐渐暗淡的天空,长叹一口气,本以为自己检了个便宜,没想到却踢到了石头上,而且受伤不轻。
“我们必须要以一场大战来挽回颜面。”想到此次出来的种种,匈奴战将的心中无比愤懑。
可是匈奴向来都是以骑兵为主,横扫草原都是靠劫掠冲杀,哪里有过什么攻城记录,连最基本的经验都很缺乏,就算进入幽州之后,也没有攻打过城池,该如何攻城?
这对以骑兵为主的匈奴军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考验。
不过事已至此,他们别无选择,暗自咬牙,黑夜中恼怒的匈奴战将,涨红了脸:“兄弟,我们部落缺少攻城武器,用什么攻城,若能提供攻城器械,我立刻就出兵。”
“哼,拦截我们南下的,不过区区一座残破的县城而已,我们铁骑便可将其踏破,”
方才和汉人厮杀的经历,现在还在匈奴战将的脑海中回荡,令人心悸,明日攻城,伤亡恐怕不会小。
见其半晌不说话,哈彦骨也知道他们匈奴军攻城没有多大把握,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不过是一座小城,明日攻城,其实不用太多攻城武器。”
匈奴战将浑身一僵,转过身来,诧异地看着忽然强硬起来的哈彦骨,目光复杂,一时间不知道他是何用意。
“而且,失败并不可怕,因为我们学习了新的战法,就必须要付诸实践!”哈彦骨神色平静,缓缓说道,“这实践的对象,用在那些汉狗身上,再适合不过了。”
“竟有此等事?”匈奴战将听罢,拂须半晌不言,最后才说道:“承蒙阁下看得起某,既然汝愿意继续与汉人搏杀,以后我们便并肩共战,一起征战沙场。”匈奴战将浑身红光闪烁,如同鲜血般赤红。
“好!虽然承认那汉将确实神勇,不过,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汉人里面,除开那汉将,某就不信都这么厉害!”
匈奴战将微微点头,挥手,“好!战争,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