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西林、隆林、乐业、田林、靖西一带,紫茎泽兰正在成灾,密集覆盖土地,疯狂消耗土壤肥分和水分,遮挡阳光,使其它植物无法生长。在隆林金钟山保护区,一天夜里,钟业聪在路旁看到成片的植物长得整齐茂盛,不由得感慨:“谁种的庄稼?长得这么好!”第二天早上一出门,才吃惊地看到——哪里是庄稼,全是恶草紫茎泽兰!
与中国科学院一位植物专家到凭祥考察时,面对大举入侵的紫茎泽兰,钟业聪曾向这位专家请教消灭这一恶草的办法。得到的回答是:目前尚未找到扼制这一恶草的有效办法。在云南省,在四川省凉山州,人们用农药喷、用火烧、动员成千上万人动手拔,展开除恶草“人民战争”……
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上了。可是,防除速度赶不上传播速度。面对飞速传播的飞机草、紫茎泽兰,当地人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束手无策”。现在惟一的希望,是引进原产地飞机草和紫茎泽兰的“天敌”——一种专食这两种草的蝇类。
但这需要时间。水葫芦的教训9月19日,广西大学周放研究员给记者打电话道:“请你过来看一个‘外来物种入侵’的实例。”记者赶到西大东校园,随周放来到他宿舍楼下一个弯月形湖的岸边,只见湖中密密麻麻挤满了水葫芦,已经看不见湖水了。
周放从湖中提起一棵水葫芦叹道:“今年三四月份时,这湖还是一片碧波。后来,人们在湖中放了几棵水葫芦,本想用它们点缀一下水面风景——可没料,才短短四个多月时间,湖面全被疯长的水葫芦侵占了。原来种下的荷花,已经几乎丧失了生存空间。天天来湖边找食的翠鸟,也不见了踪影。水中的氧正在被水葫芦发达的根系大量消耗掉,鱼儿也难以生存了。”
原产于南美的水葫芦是上世纪30年代作为畜禽饲料被引入我国的,并曾作为观赏植物、净化水质植物广泛推广。如今,我国从华北到华南的17个省市,都尝到了这一“引入、推广成果”的苦涩。云南滇池因水葫芦疯长,众多水生生物已面临灭绝边缘。我区的众多湖泊、池塘都曾饱尝水葫芦之害。在南宁市,当年为清除泛滥南湖湖面的水葫芦,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周放又提到与水葫芦同产于南美的薇甘菊,这种菊科藤本植物有“植物杀手”之称。上世纪80年代初由香港侵入深圳,它沿树攀援,遇草覆盖,使成片成片的植物枯死,进而使野生动物失去食物来源。如今,薇甘菊已经在香港、广东等地大面积繁衍,并逐年扩大危害面积,正进入我区梧州,与飞机草、紫茎泽兰一起,对广西形成东、西夹击之势。
“外来户”何以成强者
一些翻山越岭、远涉重洋的“生物移民”,也许是一种植物、一种动物或一种细菌,来到异国他乡的它们,由于失去了“天敌”的制衡而获得广阔的生存空间,生长迅速,占据湖泊、陆地,而众多“土著生物”则纷纷凋零甚至灭绝。如紫茎泽兰,在南美,有泽兰食蝇专门钻进紫茎泽兰茎干中食其汁液,使之枯死。而到了亚洲,没有“天敌”的紫茎泽兰便十分猖狂了。
据有关专家介绍:外来物种入侵,一般指通过有意或无意的人类活动,将某物种从一地区引入其他地区,给当地的生态系统和社会经济造成明显损害。据统计,美国每年因外来物种入侵造成的经济损失高达1500亿美元,印度每年的损失为1300亿美元,南非为800亿美元。我国因外来物种入侵造成的经济损失也相当惊人,每年几种主要外来入侵物种造成的经济损失达574亿元人民币。
钟业聪告诉记者:在龙州、防城一带,有一种被当地人称为“日本草”的恶草,覆盖在地上满地乱爬,十分贱生,抢夺其它植物的肥料、水分。当地老百姓说:“这是当年日本人侵入中国时从飞机上撒下来害我们的。”但据考证,这种草与日本无关,是我区有关部门当年推广种植橡胶树时,一同引进作为绿肥的。
周放谈起上世纪80年代广西盲目引进福寿螺的教训:当时一些人大吹生长于南美亚马逊河流域的福寿螺“肉质嫩,味道鲜,营养丰富,在国外供不应求”。在有关专家提醒“此螺在台湾已造成生态危害,引进须谨慎”后,仍为了经济利益广为推广。结果,当人们感觉到此螺并不好吃时,福寿螺卖价贱到一元一大堆。
众多养殖户将所养的“不值钱的福寿螺”弃于荒郊野外,很快便造成“福寿螺灾”——一次交配可产卵5000粒的福寿螺四处泛滥,大吃水稻和其它植物的叶、茎,并危及本地螺的生长。前不久,周放外出考察时,在大新、德保两地不通公路的偏僻山沟里竟也见到了福寿螺。
鉴于外来生物不断入侵的现状,我区动植物专家特别提醒:吸取教训,引进任何物种都应经过慎之又慎的论证。
来源:新桂网—南国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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