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薛明扬只觉得完全不可思议。
虽然楚灵风这些日子是累了,而且是心力憔悴,可也没有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睡着的道理。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历祭祀,是他们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楚灵风更应该是提起精神警惕的,怎么可能让自己睡过去。
话说历祭祀屋子里点的,真的是安神香吗,不会是**香吧。
薛明扬一肚子的疑惑,但也知道这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虽然走廊上没人,但这地方并不隔音,如果有人在地方躲着,也发现不了。
回了屋子,关上了门,薛明扬这才急不可耐的道:“灵风……”
楚灵风摆了摆手,道:“师兄回来了么?”
“不知道,我去看看。”薛明扬看楚灵风这脸色,便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绝对不是在历祭祀的屋子里睡了一觉那么简单的事情。
“一起去吧。”楚灵风起了身。容若的房间在走廊的最里面,左右都是他的手下住着,更适合说话而不被人听见。
薛明扬心知肚明,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凑巧的是,出了房间,正碰见容若从外面往里走,脸上还带着笑意,看样子是刚和小梅赏花赏月看风景回来。
虽然没人觉得容若会对一个这么小的姑娘动什么心思,但跟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子聊天说笑,心情总是好的。
容若对两人这会儿要出门感到有些奇怪,点了点:“现在要出去?”
刚才天色还早,但现在可不早了。外面已经全黑了,狼堡又不像是繁华的城市,夜晚是没有人出门的,这个时候,外面除了星星还亮着,就没有别的亮着了。
薛明扬点了点头:“正要去找你呢,看看你回来没有,有见到什么新鲜玩意儿吗。明天我也带灵风去看看。”
容若先是随意应了声,然后走的近了,看见了楚灵风的脸色:“怎么了这是,脸色那么疲惫?”
“哦。没什么,可能是这些日子有些累了。”楚灵风不在意的道:“师兄,去你屋子里坐一会儿,给我们说说刚才看见了什么,我还没来过沙漠呢。”
“行啊。”容若一笑:“走。了不少沙漠里的趣事,说给你们听听。”
三人说说笑笑就进了容若的房间,关上了门。
一关上门,楚灵风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两手撑着桌子,有些体力透支的感觉。
薛明扬忙一把扶住她,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容若也跟着沉下了脸,拉着楚灵风的手腕替她把了一回脉,低声道:“这是怎么了,刚才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灵风这脉象,竟是疲惫至极的,好像是熬了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一样。
楚灵风揉了揉额头:“是历祭祀。”
“她要害你?”容若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带着行李里,拿了粒药丸给楚灵风服下,这不是治什么病的,就是补一补元气。
“不好说。”楚灵风又喝了两口水,道:“但她确实是想做手脚,她房里点的那香,就有**的作用。要不是我一直警觉,差点着了她的道。”
薛明扬越听越觉得心里不安稳,有些着急的道:“那香有**的作用,对身体有什么害处。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我见你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脸色是很难看,好像很累的样子。”
“没事。”楚灵风道:“只是有点累,睡一觉就好了。那香的味道倒不浓,估计她也是怕味道浓了容易被人发现,但我要装作被她迷住的样子保持清醒。这挺累的。但最叫人想不明白的是,她暗示了我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容若若有所思道:“我知道北方有种迷幻术,可以让人在不清醒的状态下,被问出自己不想说的事情。同样的,他也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影响你的判断。”
楚灵风点了点头:“对,差不多就是这样。她没有问我什么,但她不停的在我耳边重复,名扬没有中毒,名扬没有中毒,我们可以离开狼堡了。”
薛明扬和容若两人都有些意外,这算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历祭祀已经给薛明扬检查过了,觉得这毒自己无能为力,却又怕他们会死缠烂打,或者怕治不好影响自己在狼堡的名声。这是能理解的。
但现在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先给楚灵风这个暗示,这是为什么,总不能说,其实历祭祀根本什么都不会,这么多年,就是靠这个本事把狼堡的人糊弄的云里雾里,捧着供着。
半响,薛明扬缓缓的道:“也许,历祭祀这么做的目的,和是否能医治好我身上的毒无关,她唯一的目的,是想让我们马上离开。”
想让他们马上离开,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马上治好薛明扬身上的毒。一个是让他们觉得,这个是治不好的。
但既然他们已经千里迢迢的来了,想来对狼堡的了解不少,知道这毒源自狼堡,不说一定可以治,也是有很大希望的。那也就是说,历祭祀想要表明自己治不好,至少也要努力一番才行,而不是明天检查过了之后,一句简简单单的治不了,就可以把他们打发走的。
而就算是能治,想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据楚灵风和容若两人商议,这多少年沉积在体内的毒,如果想要彻底根治,加上调养,没有一个月半个月那都是不行的。
而显然,历祭祀并不想给他们这么长时间,她想马上让他们离开,也于是要制造一个假象。薛明扬其实没有中毒,或者,中的毒没有楚灵风他们想的那么严重,那自然的,他们也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可这又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