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的托盘上放着两个用紫色和蓝色扇套装好的,外面露出绑了一个空心圆圆的玉坠,玉色精纯,价值不菲。
陈长留好奇,问道:“双喜妹妹,我现在可以看看吗?”如此精致的东西,就像迫不及待打开看看。
“当然可以了!”侯双喜点头,这份礼物是她精心准备的,相信他们会喜欢的。
陈长留拿过紫色的扇套,拿出来一个扇子,青竹的清香扑面而来,轻轻打开扇子,上面的是一丛丛的雪地轻松,颇有去年他在北方林海雪原的韵味,几行小字映入陈长留的眼里。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陈长留低声念了这首诗,眼睛越来越亮,此画此诗此意,非常贴切,意味深长,是一首精炼的好诗。
“陈大人喜欢就好。”侯双喜笑道,“楚公子,之前我们多有误会,这次离开了,冤家宜解不宜结,虽然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和你结下的怨,送上一份薄礼,下次再见之时,还请楚公子不要对双喜露出要置我于死地的眼神。”
楚世勋一愣,这侯双喜还真敢说,胆子不小啊。在京城里即使内里是死敌,见了面也会笑眯眯地打哈哈问好,可这侯双喜够直接,当着他的面都敢说这样的话。不过这样的侯双喜,总比只会在背后搞小动作的她,更让人产生好感。即使之前满心的恨意,可经历了这段时间,再让他弄死侯双喜,他有点下不了手。
“好!”楚世勋看向侯双喜的眼睛,不自觉地接下礼物,应了下来。可突然觉得自己掉入侯双喜的陷阱,心情又不好了,转身疾步离开。
哎,真是个别扭的青春期荷尔蒙躁动的骚年!
陈长留也觉得表弟太过无礼,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给人家告别道歉的,他倒好,拿了人家的礼物,一句话不说,转身就离开了。
“我这表弟脾气有点怪,双喜妹妹不要放在心上,其实他已经知道错了,只是抹不开面子。”陈长留陪笑道,心里早就早把表弟骂了好几遍。
侯双喜笑笑,从楚世勋刚才的眼神里,她知道楚世勋不会再为难她了,至于脾气别扭,就当做青春期叛逆期小孩子别扭了。她已经是做阿姨的年纪了,跟那小屁孩计较。
“呵呵,我知道了,没放在心上。”侯双喜笑道,表示不在意。
又寒暄了几句,陈长留便告辞了。
且说楚世勋出了侯双喜的院子,快步走出了庄子,才拿出怀里的扇子,轻轻打开,仔细查看,这幅并没有作画,只有一首诗:男儿立志出乡官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好诗!”楚世勋赞叹道,哎,人家送他礼物,可他倒好,直接跑了。之前不是想好了,放过侯双喜的嘛,她现在只是一个毁容的女子了。这辈子估计也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他若是再计较前尘往事,就太小鸡肚肠了。
“哎!”他之前是不是太过分了。
“知道叹气,怎么就忍不住自己的脾气呢。侯大小姐已经很可怜了,你啊!来,让我看看你的扇子。”陈长留揶揄道,“······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好诗,好诗!”
楚世勋见了表哥的反应,附和道:“没想到候逸辉还能有此等胸襟,怪不得才不过而立之年,做到一州之长。”
“虽然越州有叛乱,会影响刺史大人的政绩。不过即使换做其他任何人,也不会比他做的好了。这次回去之后,我们多替他美言几句。”陈长留知道候逸辉是威远候的庶子,能在两个嫡兄打压之下,还能出头,可见是真的有才华的。
“好。”楚世勋难得没有跟陈长留对着干。
又过几日,陈长留,楚世勋便告辞离开。侯三老爷带领越州所有官员,给陈长留送行,当然也送上了一份不候不薄的程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