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虽然和衣睡在了地上假寐,但其实他一直保持着警觉。因为他怕亚历山大躲在暗处趁着夜晚暴起发难。隔壁查尔顿半夜起身上厕所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可是随即听到了查尔顿的喊叫声,一种大事不好的念头袭上心头,他立即朝叫声处跑了过去,发现梵已经到了现场。
地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查尔顿,满身的鲜血,右胸的衣服破了一个洞,正往外淌着血水,塔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虽然还未死,但是受了重伤已经昏死了过去,塔克赶忙按住了他的伤口。还有一个是芬肯特大叔,他吓得瘫坐倒在地上嗦缩发抖,不过好象没有受伤。
塔克机警地与梵保持着距离:“梵先生,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梵冷哼一声,并不答话,而是看着惊惧中的芬肯特。
此时卡瑟利也赶来了,与塔克站在一起。
好半天,芬肯特终于开口了:“刚才……一个拿剑的人突然偷袭了查尔顿先生。我刚好撞见……他想杀我的时候,你们正好赶来吓走了他……”
塔克皱皱眉头,果然如他所担心的,亚历山大果然躲了起来,只是不知道他是否与他的保镖梵串通一气。
塔克走过去正想扶起地上的芬肯特大叔,卡瑟利拉住了他,说道:“我来扶他吧,你去看看查尔顿。”
说着,卡瑟利上前轻轻扶起芬肯特大叔,轻声安慰他别害怕。
芬肯特大叔正要对卡瑟利表示感激,突然肚子上一凉,低头一看,一把匕首全根没入自己的肚子,而匕首的把手正握在卡瑟利手上。芬肯特大叔倒吸一口冷气,抬头疑惑地看着卡瑟利:“为什么?……”
塔克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连一旁的梵也有一点吃惊。
卡瑟利狞笑着狠狠地拔出了匕首,将芬肯特大叔一把重新推dao在地。
“够了,别演戏了。”卡瑟利冷冷地说道,“你不是真正的芬肯特!”
塔克疑惑地问到:“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第一,我绕着监狱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一座坟墓,您别告诉我地精将尸体也抢走了。”卡瑟利瞪着栽倒在地痛苦不堪的芬肯特说道,“第二,这座监狱没有所谓储藏食物的地下室。这两条足以证明您在撒谎!”
“并且,我在一间房间里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东西。”卡瑟利晃了晃手中的日志,说道:“这是前看守长的私人日志,您没想到还有这种东西吧。”
躺倒在地的芬肯特用手死死按着伤口,不让内脏从破碎的肚子里流出来,眼神怨恨地看着卡瑟利。
“起先我没有注意,后来我在日志的封面角落上,看到了作者的亲笔署名……”卡瑟利用手指指了指封面上一个很小的签名,“艾密可特•芬肯特,日志的真正作者,看守长的名字。当然……如果这本日志是您写的话,我想您是不会让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乱放的,尤其是日志的作者有每天记日记的习惯。”
“同时,我在这本日志上认识了一个有趣的囚犯。”卡瑟利面带微笑地说,“一个曾经的贵族,拥有一手很好的厨艺。我想我已经在晚餐的时候,同时见识到了您精湛的厨艺已经那不逊色于查尔顿的贵族进餐礼仪,这些长久的习惯是想改也改不掉的。那么……让我斗胆来猜一下您的身份——编号13的囚犯科邓先生。”
“可是……可是……卡瑟利,就算他骗了我们,可是他并没有伤害我们。打伤查尔顿的应该是亚历山大啊。”塔克有点结巴地说道,他明显有些无法接受。
“别傻了,塔克。”卡瑟利冷冷地看了塔克一眼,“我之所以迟来,是因为我去了厨房……在那里一个隐秘的柜子里,我看到亚历山大他那身软皮甲和披风藏着,还有他的……他的头……”
塔克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哈哈……你说的对,我就是科邓。本来我只是打晕了他,谁让你们喊肚子饿,所以我这个作主人的,只得用他来款待你们了……哈哈……”科邓发出令人牙酸的尖笑声。
梵愤怒地一脚将地上的芬肯特揣出老远,而塔克已经忍不住伏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只有卡瑟利还是那付冷冷的表情,好象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激动一样。倒在地上吐着血水的科邓不免有些惊讶地看到卡瑟利的反应。
“你呢?你难道不害怕吗?你难道不恶心吗?要知道你吃了人,不是猪,不是牛,而是一个人……”科邓歇斯底里地冲着卡瑟利吼叫道,也许能够看到别人为此惊慌是他最大的乐趣。
“真无聊,像这种封闭的监狱几个月没有得到补给,我怎么会天真地期望能留下什么食物。”卡瑟利淡淡地说道,“只不过起先我以为你会用那些冷冻保存的尸体招待我们,没想到你还做了新鲜的,真是太感谢了。”
“你,你,你……”科邓手指卡瑟利有种气闷的感觉。
良久,科邓突然如释重负的样子,勉强支起了身子,面带微笑地说道:“能否重新认识一下。我是萨尔斯堡的原领主科邓伯爵,现在是这所监狱编号13的囚犯。很荣幸见到您,尊贵的先生。”
卡瑟利优雅地还了一礼:“我是孟菲斯魔法学院的见习魔法师卡瑟利,同样很荣幸见到您,尊贵的伯爵大人。”
“冷血、阴险、无视人类道德……我不得不说,您是一个比我还危险的人物。同时,我还非常佩服您的智慧以及毅力,但是……我想您还是漏算了一点……”科邓伯爵树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并没有什么地精侵入,整个监狱的五十多人都是我一人干掉的,所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