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卡瑟利跑进了一幢米黄色的两层建筑中。
后面紧追的三人跑到建筑前却没再跟了进去。
“该死!他又跑进费斯克那个老家伙的实验室了,怎么办,老大?”三人中的一人问道。
“笨蛋!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算了!难不成你敢在老师面前杀了他?!!”那个瘦高的年轻人愤怒地说道。
“走着瞧!卡瑟利,下次别让老子逮到!”留下句场面话,三个人愤愤不平地扬长而去。
躲在楼道间看到三人离去了,卡瑟利这才吁了一口气。
安抚了一会心跳后,卡瑟利直径窜上了二楼。
七转八弯的过道和琳琅满目的房间丝毫没有让卡瑟利驻足犹豫,显然他对这里非常熟悉。
这间建筑属于费斯克大师——魔法学院的炼金术老师。
自从第一次被人追杀,偶然间躲到这里避过一难后,卡瑟利就寻思着应该在学院里找一处庇护所。于是,卡瑟利打听到这间建筑的主人后,装模做样地去旁听了炼金术课程从而结识了费斯克大师,此后逢年过节送上家乡的土特产,没事的时候主动帮忙打扫实验室,一来二往之下,竟也让费斯克大师产生“这位学生尊师敬长、勤奋学习”的错觉来。
二楼最大的一间实验室传来一阵响声,卡瑟利信步走去,推开了实验室的大门。
眼前一个白发白胡子的矮胖老头正在实验室中忙得头头转。
卡瑟利也不去打扰,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只有在费斯克大师嘴里唠叨着满实验室寻找一件魔法材料时,才体贴地出言提醒他,而费斯克大师专心之下竟没发现旁边多了一人。
只见费斯克大师将翻箱倒柜找出来的一瓶药粉,小心地用精致的天平秤出一定重量,又将它们与事先准备好的一瓶黑不溜秋的药水混合。那些药粉刚一沾上药剂,就传来一阵“扑哧”的沸腾声。费斯克大师手忙脚乱地急忙摆放起冷凝管和锥形瓶,只一会儿,满满一瓶药水蒸溜得仅剩锥形瓶底部的小小一滴黄色的液体了。
接着,费斯克大师又从锁着的抽屉里取出一只不起眼的铁盒子,打开盒盖,识货的卡瑟利立即认出这是一只由十足精金打造的戒指,特别的是戒面上刻着许许多多细微的咒符,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费斯克大师如临大敌般,仔细地将蒸溜所得的液体均匀涂在戒指上的刻纹里。那紧张样子就连一旁观看的卡瑟利也忍不住替他出了一把手汗。
好不容易整个戒指上的刻纹里都涂上了药剂,那锥形瓶中已一滴不剩,想是假如涂抹时稍有不慎,那么即使浪费一点也可能造成失败。
“呼!”费斯克大师吐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珠,随手打开火炉,用魔法引燃了火焰,又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着戒指放置于火炉之上灼烧。
放下镊子,费斯克大师口中喃喃低语、双手做了几个动作,对着地面一指,地面上立时亮起了一个小型魔法阵。
光亮过后,地上俨然多了一只小生物。那是一只周身漆黑,背部点缀着几点金黄色斑点的类蜥蜴生物。
大师一把从地上抓起那只生物,投入了燃着的火炉中。
那只小生物非但没有惊慌逃窜,反而趴在火焰上享受般眯起一对米粒大的小眼睛,打起盹来。
卡瑟利曾经见过,那是一只生活于火元素位面的生物——沙罗曼蛇,在火山口附近也常常能看到栖息着它们的身影,通常炼金术士召唤它们用于确定火温。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火炉中的温度逐渐升高,而炉中的沙罗曼蛇的表皮颜色也随之起了变化。它的黑色表皮逐渐变浅发红,而黑色中点缀的金黄色则逐渐变深也显示出火红色。终于,就在沙罗曼蛇变得周身一片红的时候,费斯克大师熄灭了火炉,随手驱散了炉中的召唤兽。
看来是大功告成了。
从火炉中取出的精金戒指此时已变成了亮黑色,而那些刻纹则显示出一种流光奕奕的浅黄色。
看着大师如痴如醉地把玩着手中的宝贝,丝毫没有招呼的意思,卡瑟利忍不住插嘴道:
“我说……费斯克大师,这枚珍贵的戒指是干什么用的?”
费斯克大师一惊,手中的戒指差点没拿住。他回过头来,狠狠地瞪视着眼前人,良久,终于认出了来人,这才放松笑道:“原来是卡瑟利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我?”
“刚来一会儿。”卡瑟利哭笑不得地说道,随即又好奇地问起来,“大师,您究竟又做了什么宝物啊?”
“这个嘛,名字我还没有想好呢,不过它是用来施展空间位面魔法的。”
“空间位面魔法?!!”卡瑟利的眼睛亮了起来。
“是啊。你知道,现在一幢新的教研楼正在建造中,其实这是因为学院想新办一个专门研究空间位面魔法的系,可是系主任的人选至今还没定下来。你也应该知道,空间位面魔法这种新兴魔法派系,即使是学院中的大师们了解得也不多。”费斯克大师坐了下来,喝了口水润润喉咙,“所以校长大人想了一个法子,想要角逐系主任的教师每人或是做一件有关空间位面的物件、或是新创一种魔法、又或是有突破性的学术报告,能者为先。所以啦……所以……我就……”
“噢,我明白的,话说回来,想要在位面魔法领域得到理论上的成果谈何容易,新创魔法更是痴人说梦,而做一个召唤术之类的魔法物品就容易多了。”卡瑟利继续拍马道,“谁都知道,大师您是炼金方面的大行家,看来这个空间系主任注定是您的了,炼金系的主任难不成还与您抢位子不成?”
“嘿嘿,你小子!”卡瑟利的话正中心坎,可是随后大师又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容,“不过我做得可不是普通的封存召唤术的戒指,它应该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位面魔法戒指。”
“哦,不是普通的召唤戒指?”卡瑟利刚刚对这枚戒指失去的兴趣又回来了。
“你知道位面的概念吗?”大师问道
“位面不就是空间的意思吗?”卡瑟利反问道。
“严格意义来讲,位面的概念要比我们通常意义的宇宙概念还要要大,每一个位面都有它自己的宇宙和他自己的自然法则。我们人类生活的位面,包括地表和地下,被称为主物质位面。除了主物质位面,还分成内位面和外位面。”
“内位面分成代表生气的正能量位面、代表衰败的负能量位面、火元素位面、土元素位面、气元素位面和水元素位面。这些位面都由纯粹元素与能量构成,却也拥有着丰富的物种,就像刚才那只沙罗曼蛇就来自火元素位面。”
“人们对内位面还算熟悉的话,那么外位面就是完全一团谜,我们仅仅知道外位面有无穷个。许多召唤兽都来自于外位面,但魔法师们无从分辨,只能笼统地称之为异界。可能所谓的天堂和地狱也只是一个外位面空间吧。”
“自古以来,魔法师们仅能通过魔法从那些位面召唤出异生物,自身却无法主动穿越空间去另一个位面……”说着,费斯克大师有点黯然。
忽然大师又精神一振:“但是人类魔法的历史将由我来改变!近乎无限宽广的位面之间还是存在着一些互相联系的点,就如同火山口同时存在着主物质位面和火元素位面。我的这枚戒指就是用于产生位面旅行的时空门的!”
“那……那您还不快试试。”听了老头一番言论,卡瑟利也似乎觉得这应该是一个伟大的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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