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魈族姑娘瘸着腿走向曹赫,正想狠狠打这流氓几棍,可见曹赫那白净的脸上满是疲惫,全身衣物脏乱,怀里还抱着一只小黄鸡,居然软下心来,翠绿的玉佩在曹赫的胸前显得十分显眼,姑娘又想起了父亲的话叹了一口气说道:“天意弄人呀……”
虽然声音很小,可曹赫却被惊醒了:“姑娘,您……您醒啦?实在抱歉冒犯了姑娘,我我”
那姑娘何尝不知道曹赫为了救他无可奈何才解去她的衣物,脸又红了起来吞吞吐吐说道:“闭闭嘴,你这衣冠禽兽。”曹赫想解释,可不知怎么说起只在旁边一直“我我我”着。
“我问你,你胸前这玉坠哪里来的?”
曹赫听后看了看脖子下的玉坠,“这是一个魈人士兵身上来的?”
“你是士兵?”
“不是的”
“那你没有上过战场,怎么会得到这玉坠”曹赫见这魈人姑娘一脸正色,拉着个脸,便如实说道:“姑娘,我之前差点死在这魈兵手里,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将他击败,见他胸前戴着这个子母佩,样子相当忧伤,而且那时命悬一线,我不知怎的起了恻隐之心,因为假如我不拿起来,那玉佩恐怕也会随他埋进土里。”曹赫叹了口气:“万一有和平的那一天呢?万一有一天战争结束,魈汉不再怒目敌视,我是否有可能将此佩交予他的亲人或是爱人。”
“那魈兵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只记得他当时的眼神,一种无奈却又不舍的眼神,一种很哀伤的眼神。”
“你说你想把玉佩还给他家人或爱人,你就不怕他家人迁怒与你?毕竟是你击败的他。”你姑娘追问说道。
曹赫苦笑着说道:“各为其主,能有什么办法?除了战争最顶端的人,我们又算什么,只不过是名利的垫脚石……”这话触动了魈族姑娘,她突然醒悟,假使曹赫没有就救她,她也只能暴尸荒野,而除了自己的家人谁又会去为你而伤心,在这大乱世中,生命如同草芥。
她似乎明白了曹赫为何要将玉佩拿起,他拿起的只是人与人感情的那一份联系而已。
“对了”曹赫跑进去将烤熟的兔子肉拿了出来,塞在姑娘的手里:“姑娘,您肚子也饿了吧,快吃点吧。”姑娘接过了兔肉,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她又撕了一大半还给曹赫,与曹赫坐着吃了起来。微风抚摸着她的肿胀的脚丫,此时她与曹赫一样,在这一刻,忘了战争,忘了敌我,他们只是普天下最普通的男女,红花绿林、鸟叫虫鸣、小河流水,周遭景象安逸得好像与这个乱世分离了一般。
“姑娘,在下曹赫,请问尊姓大名?”
“我是魈人你是汉人,何必自报家门,感谢你救了我一命,我歇息片刻后,咱们各走各路,毕竟汉魈不两立”。说完夺过曹赫胸前的玉坠接着讲道:“你走吧,这玉佩的主人我认识…..”
“可是……”曹赫心里还是不放心,因为虽然烧退了,可是那姑娘的脚已久没有消肿。
“趁我没有想杀你,你快走吧”魈族姑娘冷冷说道。
曹赫知道她心意已决也不勉强,站起给她作了揖问道:“能不能给姑娘问几个问题,问完我就告辞了。”
“你问吧。”
“不知道姑娘在军中有没有听到过曹征与侯敬的消息?曹征是在下父亲,侯敬乃我父亲至交,只从沛城一战后我就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曹赫忽然想起父亲的安危,不由得问道。
“你是说金刀曹征吧,他五日后便会被献给魈王发落,至于侯敬应该死了吧,我有听同僚说起过,两日前就被处决了。”
这两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般震撼了曹赫的心,其实他一早就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只是这结果变成事实时他有些承受不了,他紧捏着双拳,瑟瑟发抖,良久良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那姑娘看到了曹赫此样心里不由得有些怜悯,“你怎么打算?”
“还有五天,我想救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