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海现在突然行那坐关之事,任唐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钱海如此行事的理由,不得不让人有些浮想联翩,是不是那钱家要行那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事。
而不让唐宇等人告诉其余之人,唐敬也有自己的考虑,不管这是不是钱家的阴谋,到了现在这一步,唐家已经是不得不接招的情况,而在情况不明的窘境下,那么,自己作为一块探路石,无疑是唐敬能想到的最好的选择。
在唐家中年轻一辈中,唐敬虽然不是实力最强的修士,但却是不多的真正为家族考量之人,家族中比其出色的弟子不是没有,但要么刻薄寡恩自私自利,要么权欲太盛,争权夺利。如若让家中其余几个强势子弟知晓,其多半只会将钱海当自己功勋薄上又一笔记录,对其中的蹊跷之
处视而不见,稍不注意就可能踏入钱家的圈套里。
而自己一人前去,师出有名的同时,就算钱家有什么手段,自己一人接着便是,小心行事不露把柄之下,谅那钱家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也难为唐敬如此处心积虑,实在是唐家虽然外表光鲜,内里已经到了危如累卵之际。随着钱家的强势崛起与唐家的日益衰落,天凝城内已经隐隐有不同的声音,然而唐家自己内部还是歌舞升平,一个个沉睡在自己辉煌无比的春秋大梦中。明眼人不是没有,奈何众人皆醉之下,也往往只能随波逐流。
暗地里,钱唐两家从上到下不知道已经碰撞了多少次,而唐家长期处于下风的同时,已经丢失了不少资源,天凝城稍稍有些见识之人,都已经看出了唐家的颓势,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天凝城也不是只有钱唐两个世家,因忌那惮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事,钱家也一直没敢翻脸。
但唐敬知道,钱家羽翼已丰,缺的只是大义上的名份,如果唐家稍稍露出一丝破绽,唐敬相信钱家一定会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盘桓在天凝城已经数百年的唐家连根拔起。
在原地呆了半晌之后,唐敬便轻轻叹了一口气,本来有些涣散的眼神也立即坚定起来,没有再耽搁什么,其右脚一挑,一柄斜插在一旁的玄铁巨斧便眨眼之间便被其负在背后,出了唐家大门,向贡院的方向,扬长而去。
贡院,铜人巷中,徐遥涣散的眼中渐渐恢复了神彩,其双眼之中,漆黑的魔芒与金色的灵光交替一闪而逝之后,神彩便内敛了下去。而漫天遨游的雷霆剑光也一扫而空,徐遥的身躯也慢慢从空中落到了地上,“剑之形,剑有形,剑无形,妙啊....”徐遥丝毫没有发觉场中十八铜人俱已倒伏,犹自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