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无故多了个小兄弟,还做了人家的大哥,酒小虫还是有些许兴奋,所以睡的出奇的早,关完店门就去后屋里睡下了。
恍恍惚惚间,小虫子又看到一只黑色的猫来到自己身前,静静的看着他;猫身后八条黑色的尾巴向上缓缓摆动着。
“你是妖吗?”小虫平静的问道,这句话他在梦中已经问了好多遍;近一年中小虫天天梦到一只黑猫这样看着自己,现在他早已习惯这只在自己梦境里的长着八条尾巴的怪猫,居然可以在梦中躺在猫跟前继续睡觉。
“咔......咔......”
酒馆内隐约传出搬东西的声音将睡梦中的小虫惊醒。
小镇民风淳朴、路不拾遗,从不会有人偷东西,再说店里还真没什么东西能入得了贼的法眼吧。
怀着满腹疑惑,小虫蹑手蹑脚的走到酒馆后门。顺着门缝瞧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见到了长这么大从没见过的怪异景象。
酒馆大门敞开着,一个装满酒的大坛子,正缓缓向门外移动。
这酒坛子是个店里的老物件,记得还是老头子拿三壶老酒淘换来的;难道日积月累、它也吸收了日月精华,今个儿成精了不成。
再仔细看去,原来不是酒坛成精,而是有一生物正抱着酒坛子往门口走去,此物长相极其怪异,个头不到半人高,浑身赤红、头生独角、面生单眼、体型与林中的猴儿有些相似。
“啪!”
因为注意力太集中在怪物身上,小虫没注意将后门推开了缝隙。
这响声明显刺激到了正在搬酒的红色怪物,它身体猛然一抖,用力抱起酒坛摇晃着向门外跑去。
小虫哪里还耐得住性子,连忙追了出去,高声喊道:“别跑啊,酒我不要了,免费送给你,让我看看你就成。”
不知道是听不懂他的叫声,还是一坛酒的价值远远未能打动奔跑中怪物。
它根本无视小虫的叫喊,举着酒坛朝符箓宗方向跑去,怎奈酒坛太大,怪物又体小力弱,怎么也甩不脱后面追来的人。
“我不会捉你的,就是想帮帮你,酒坛子那么重,小心别打翻了。”小虫使出吃奶得劲儿还是追不上前面的怪物,只能气喘吁吁的叫道。
小虫现在哪还有时间关心酒坛子,前方的怪物深深吸引着他的目光和好奇心。这可是妖怪啊,真正的妖怪啊,看得见就是还摸不着。
双方拉锯追逐中,眼看小虫马上就可以追上对方了,谁知那怪物脚下一滑向前扑倒,酒坛也坠地摔碎,酒水洒了满地,将怪物也从头到脚浇了个遍。
酒坛打翻的时候,红色怪物竟突然诡异的消失了。
小虫连忙跑过去,只见满地的酒水,就是不见追了半天的那个怪物。
怎么可能,明明刚才还在眼前,现在怎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虫不甘心的蹲在地上扒拉着,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怪物没找到,但酒汤中漂着一张手掌大的符纸,这张符纸中间画着一个赤身独眼的小怪物,与刚才偷酒的那个一模一样,旁边还有几个不知何意的符文。
久在符箓宗山下居住,小虫自然知道这是一种驱物纸符,对普通人来说很是珍贵;但谁会拿这么珍贵的东西来偷酒呢?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符箓宗里的那位火云老头有重大嫌疑,可他不是才买了十几壶酒,足够喝好久啊,不用再跑来偷吧!
小虫站起身来,将纸符用衣服擦干,小心放到衣服贴身处,拿手拍了拍脸,揉了两下脖子,努力压下脑中混乱的思绪。
既然想不通就先不想了,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这种粗线条的想法当然也是出自他家那个老头子的教导。
追了一路,小虫早已睡意全无;在刚才小怪物的刺激下,他心中不由又冒出个惊人的念头:要不去伏魔塔周围转转看,说不定可以见到那几个传说中的强大妖怪,那可不是这个偷酒的小妖怪可以相提并论的。
主意打定,就要立即付出行动,小虫急忙向伏魔塔走去,早忽视那是符箓宗的禁地的事情。
还没走到塔跟前,小虫就发现了符箓宗果然与平日不同,以前没走到这里就可以看到守护禁地的符箓宗门人。而今天竟然没有一个人在此守护。
现在小虫终于想起来这里是符箓宗的禁地了,里面还关着几个大妖怪,该不该过去呢?
没人看守的禁地应该不算是禁地了吧......
据说那些妖怪被符阵困在塔里出不来,在塔外看看应该没什么危险的。
小虫不停地劝慰着自己,猛然一咬牙。反正已经来了,不看个究竟就回去太不甘心了。
鼓起勇气的小虫小心翼翼的走向伏魔塔,没走多远他就停了下来。
伏魔塔的周围仿佛被无形的透明墙壁挡住,根本无法再前进;小虫好奇的扶着那看不见的阻挡来回移动,始终没有办法靠近塔边看个究竟。
正当准备放弃回去继续睡觉的时候,小虫突然感到双手手臂骤然发热,不知道什么原因每次有危险的事情时,手臂上的红点都会自然发热,难道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这附近。
小虫还没来得及细想,面前就突然多出七个人。
七个装束奇特的人。
三个两米多高的大汉,黝黑有些发青的肌肤上面布满了黑色和红色的纹路,其中一个身上穿着好像五颜六色破布拼凑缝制的衣服;剩下的两个则直接赤裸着上身,露出如铁块般结实的肌肉,仅仅在腰间胡乱缠了块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毛皮。
三个大汉中间簇拥着一个矮小的老者,那老者也是皮肤黝黑布满纹路,就是瘦的十分骇人,仿佛身体内的血肉已经被抽干,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黑皮紧紧包裹着骨头;让小虫觉得只要这老头的皮再松一点,浑身的骨头就会散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