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卫公,鹰巢老狗在广州传教伊始,为能迅速传播,把他的教派取名光明教,并于城中建立了大云光明寺。三十年来,光明寺几经扩建,占地广阔,僧众极多。
秦琅冷笑了两声。
小小的刺客组织,充其量也就是个大点的绿林山寨,只是更隐秘一点而已,居然就敢不自量力的跟朝廷做对。
“周绍范暴毙广州,估计是被这鹰巢派暗杀的了。”秦琅手敲着桌案,“既然要开战,那就不遗余力,全力以赴。立即起草公文,依照朝廷律法,光明教未获朝廷许可,乃是非法传播的邪教,所有光明教僧众未取得朝廷僧牒,皆为非法剃度!”
“他们涉嫌非法传播邪教,非法聚敛财物·······”
秦琅一口气列了数十条罪名,然后下令取缔禁止光明教,并没收光明教的寺院,以及名下的庄宅钱物,焚烧其书籍图画,抓捕其僧侣。并对僧侣名下的庄宅钱物一律没收。
此外,对于信奉光明教的信众,也要令其上缴光明教的书籍图画,僧衣服饰等等。
“封锁港口,封锁全城!”
秦琅冷声下令。
“袄教、景教等胡人教寺,皆未得朝廷允许而非法传播,一律取缔禁止。”
······
全城戒严。
水师入城,开始全城搜捕。
广州有无数蕃人胡商,他们也带来了许多异国宗教,以往广州官府对这些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就算朝廷抑佛汰道,可对这些在胡商中传播信仰的蕃教,也没有怎么管。
可现在,秦琅一声令下,水师士兵如狼似虎,毫不讲情面。
关门打狗,逐街逐坊的搜捕。
所有的蕃人的教寺全都被查封,在蕃坊外的广州三重城中的胡人住宅也全被查抄,商铺仓库皆被查封。
蕃人聚居的蕃坊也被围的铁桶似的,士兵们鱼贯而入,开始逐屋清查。
清查税务。
对蕃人商铺仓库中的一些香料等重要商货,直接和买。只是常平使司给的价钱,却并不算高,蕃人不会亏钱,但却没的赚头了。
一波波的广州官员跑到大都督府前,试图叫停这场风暴。
他们的理由五花八门,最重要的一条,不外乎这样做会赶走胡商,以后胡人不会来了。还以当年南朝时有位广州刺史十分贪婪,对胡商索贿太重,最后导致每年只有三五条船来广州,一度使的广州港凋敝,后来好几任刺史花费十余年时间,才慢慢恢复了广州港的贸易。
秦琅只是笑了笑。
然后拿出了一个本子,当众开始宣读。
上面记录了一个又一个广州地方官员的违法犯罪事实,其中不少都是接受蕃商的贿赂。
“本相为朝廷宰相,奉旨出巡东南,都督两广,经略岭南。有承制拜封特权,可便宜行事。”
“请双旌双节!”
秦琅冷着脸,“广州户曹参军事赵义节,你贪污受贿,中饱私囊,出卖朝廷利益,欺君罔上,现本相请旌节,将你斩首示众!”
“来人啊,将此犯罪拖出去,斩!”
身为广州户曹参军事的赵义节怎么也没有料到,秦琅居然如此凶恶,“我不服!”
“哼!”秦琅不屑一顾。
“我要上诉朝廷,我要向圣人诉冤!”
秦琅冷声道,“你到地府去跟阎王告状吧,看阎王会不会觉得你死的冤枉,若是阎王真觉得你冤,那阎王会让你起生复生的,要不就是死有余辜!”
“圣人有死刑三复奏制度,死刑也得大理寺复审,刑部复核,你没资格斩我!”
“我钦差在外,可先斩后奏!”
几名亲军上来,将赵义节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片刻后,喊声停止,亲军端着他的人头上来。
一群来说情的官员全都震了几震,傻眼了。
秦琅还真是说杀就说,这赵义节虽说官职不高,可毕竟也是个正经的六品朝廷命官,在广州官位已经很高了,可说杀就说了。
秦琅目光扫过那群人,那些刚刚被秦琅宣读了罪状的官吏,全都齐齐打了一个冷战。
“哼,啥也不是。”
秦琅拿起本子,开始宣判。
或夺职,可下狱。
罪重者七十二人,直接斩立决。
广州城内,数个衙门,大都督府、观察使司、常平使司,刺史衙门,南海县城,甚至是市舶使司衙门,秦琅一口气砍了七十二个官员,免了一百多个,其它的也大多数被贬职,待罪在身,将功赎罪。
然后他任命程处默等一众水师将领临时分任诸衙官职,分理众务。
“把这些狗头挂出去示众!”秦琅对那一颗颗被砍下来的罪官首级,不屑的挥手。
没被处死得官员们逃过一劫,全都双腿战战跪伏在地。
“广州太污秽了,需要彻底的更换一下,否则,你们怕真忘记了,广州是大唐的广州,这天是圣人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