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恨恨一甩袍袖,转身离去。
“我们走!”
他的养子们尽皆震惊,这是认怂了?
“父帅!”
“父帅,不能走啊!”
“跟他们干了,咱不能怂啊大帅!”
不得不说,余通海麾下的这些养子的确都是悍勇之辈,一个个血气方刚,加之平素嚣张跋扈惯了的,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这要是传扬出去,没脸见人了都余通海心说难道我不想狠狠的干一架?
可这是人家的地头,打不过啊!在这里动手,接下来便是更耻辱的画面。
还不如忍辱负重而去,以图卷土重来。
当下余通海恶狠狠的瞪了朱振一眼,怒喝一声道:“都聋了么?
走!”
当先大步迈出大堂。
一众养子无奈,只得灰溜溜的跟随其后撤走朱振摆了摆手:“都出去吧。”
兵卒们立刻鱼贯而出。
朱振坐下,杨勋略显担忧道:“伯爷,这么干是否有点过了?
好歹也是应天中枢委派、国公钦点的副平章,咱们这样搞,怕是传扬出去不大好听。
到时候若是有有心人宣扬什么,咱们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庙堂也罢,江湖也好,每一个圈子都要有规矩。
若是人人都如同朱振这般看谁不顺眼便全力打压,别说天下州府县,便是应天自己也得乱翻天朱振哼了一声,反问道:“若是吾等笑脸相迎、热情相待,甚至将兵权拱手相让,难道那余通海便能认为吾等是仁厚之辈,和平共处、你好我也好?”
开什么玩笑!这余通海明摆着就是来抢班夺权摘桃子的,说是你死我亡有点过分,但有你没我却是丝毫不夸张。
杨勋是奸猾之人,他觉得朱振打压余通海,他心里很开心,但是却也为淮安大局考虑,担心朱振的手段过于粗暴,引起连锁反应,不过想想朱振的实力,杨勋也就释然了。
你余通海即便是再牛逼,在老子面前,也得趴着。
更何况,这位伯爷刚刚给了吴国公一个那么大的贿赂。
吴国公现在日子过得很是艰辛,不至于吃相太难看了。
不过有一点不好,那边是淮安已经展现出一种姿态,那就是与应天官场格格不入,油泼不来,针扎不进。
这般势必会造成一种极其恶劣的后果,那就是伯爷此生与中枢无缘了。
茹太素骂人骂的爽,等到余通海一走,立刻坐下吃,还把余通海那份饭给消化了。
反正自己已经下定决心此生追随伯爷,谁敢跟伯爷作对,我就喷死他!余通海出了县公廨的大门,回头看了一眼大门之上的匾额,狠狠的啐了一口,大步流星的向码头那边走去。
养子们自然紧紧跟随。
这帮平素凶悍霸道的悍卒刚刚还义愤填膺、热血沸腾,想着跟朱振的麾下好好的干一架,何曾受过这等鸟气?
不过看到自家父帅在人家朱振面前居然怂了,这令大家倍受打击,士气顿时萎靡下去,一个个脚步迈的飞快,却俱是无精打采。
尤其是沿途见到华亭镇的兵卒或者劳工,感受着对方那毫不掩饰的轻蔑与讥笑,顿觉脸上火辣辣的臊得慌余通海在酒席上发飙,接着一怒离开,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却发觉自己又莽撞的犯了一个错误没有事先问明自己这些人要安置在何处。
难道要返回去问问自己的军营在什么地方?
余通海打死也不可能如此低声下气,只得率领麾下又返回了战船之上。
麾下的养子们各个愁眉苦脸,虽然大家都是水卒出身,但是追随父帅一路疾驰,根本没有上岸歇息,本身就疲惫不堪了,若是还回船上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