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听闻宛娘所言,张灵凤是又奇又惊。
奇在于端木雨荷如此神机妙算,竟然在所有人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便将赵家将兵马藏匿于城下之事了然于胸,另外一方却更加不解端木雨荷为何明知赵家藏匿精兵于城下,还敢放精兵出城?
要知道此时,城中多是些流民和百姓,要是敌人不顾一切的进攻城池,这夫君投入了无数精力的山阳城势必会毁于一旦。
莫非在她心目中,夫君费劲千辛万苦积攒下来的家业不值一提,她所在乎的只有夫君的性命?
为了夫君,哪怕是丢掉性命,也在所不辞?
自己之前真的是错怪他了,这个女人哪里是不在乎夫君的死活,根本就是为了夫君,可以舍弃一切,甚至做出极端疯狂的事情来,哪怕是全城为夫君陪葬都在所不惜。
“姐姐。”
端木雨荷柔和的声音在耳畔传来。
张灵凤却依然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根本无法自拔,自己误会她了啊。
“姐姐,到你表现的时刻了。”
端木雨荷刻意提高了声音,这才将张灵凤从沉思中唤回。
“妹妹,我明白,姐姐即刻登城,虽然为了夫君,我们可以粉身碎骨,但是却也不能这么平白便宜了对手。”
张灵凤本身就披着鱼鳞甲,此时将兜鍪戴在头上,英姿飒爽之中,还带着十分的决然。
此时,她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打算,今日哪怕自己战死在城头也无所谓,只要妹妹和她腹中的胎儿能活下来便好。
端木雨荷摇摇头道:“姐姐,想什么呢,小小的赵家还入不得我的眼,姐姐只管去城头呵斥贼子,胜负只在顷刻之间,妹妹保管从此之后,无人敢进犯山阳一步。”
“妹妹,你莫要诓我,如今这山阳城哪里来的兵将,又如何御敌?
姐姐也只是想带着民夫放手一搏罢了,怎么到了你嘴里,敌人缺成了谈笑间,便能灰飞烟灭的樯橹了呢?”
“姐姐只管去,一切运筹帷幄,自有妹妹来做。”
张灵凤苦着脸一脸说不出的郁闷,“你与夫君真的是一般模子刻出来的,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打机锋,算了我便信你一回。”
张灵凤说完便直奔城头而去。
而另一边儿,赵家兵马见常茂引大军离去,又等了约莫半天的时间,知晓常茂无法短时间内返回,这才放心召集兵马。
顷刻间,水泽之中号角连天,一面赵字大旗率先在赵二爷的船头冉冉升起,接着水泽之中的芦苇荡里,泛起万千条波纹,千百条小船快速穿梭,直奔山阳而去。
刚刚登上城头的张灵凤与负责守卫城头的兵马,都被骇得不清,很多青壮更是连手中的兵刃都握不紧,这哪里是一个世家该拥有的实力?
张灵凤粗略估算,这起码有上万的人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