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眉眼一眯,似是沉思,又似是随意,“哦......应该是吧。”
站在山顶上,细风轻轻的吹动着两人的衣角,树叶发出沙沙声,更显得周围的寂静,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朝山下而去。
远处传来时大时小的声音,焦急、害怕又带着丝丝哭意,“公子,公子?”
另一个小斯打扮的人,晃动着那人的身体,打算摇醒他,“公子,醒醒,醒醒。”
叫了半天没有任何反应,伸手去探鼻息,手一缩,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双目睁大,神情慌张的连话都说不利索,“公...公子,没...没气了。”
看见这一幕,云风先一步上前,询问:“出什么事了?”
不等回答,灼华已迈入凉亭中,拂开碍事的人,蹲身为地上躺着的人把脉,又用双指去探大动脉,轻呼一口气,还好有救......
云灼华立刻半跪着身子,对男子进行急救,双手交叉做心脏复苏,辅于人工呼吸,几个来回后,才将此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取出随身带着的银针,就着火折子的火消毒,扒开衣服,精准的找到几个穴位,快准狠的刺入,配合着手腕的力度,一阵忙碌后,才取回针,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此时,男子的脸色不再惨白,呼吸渐稳,人也缓了过来。
不过,这样的急救方式却惊呆了其余三人,张大的嘴巴都可以直接塞进去一个鸭蛋。
“你家公子已经没事了,半个时辰后应该就醒过来了。”
灼华再一次把脉,确定脉相跳动有力,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抬头看着两个怔愣的小厮,笑道:“他醒了后,最后下山去找大夫再看看。他心脏有问题,以后爬山这种事还是少做,他经不得这种剧烈活动。下次不一定会有这么好的运气碰见我。”
声音温和,如冬日暖阳,沁人心脾,一字一句砸入耳内。
眼前的人一袭白色锦袍着身,衣服的垂感很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腰带,其上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血玉,乌发只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又带着一抹温柔,浑身散发着独有的清贵淡然的气质。
可一张银白色面具遮住上半张脸,其上一朵红色彼岸花肆意的绽放,妖冶又摄人心魄;唇角微勾,瞬间隐去身上的淡然气质,变得邪魅又慵懒。
崇拜、感激、不可置信又有一丝害怕的神情爬满小厮脸上,手脚慌乱的爬到自家公子身边,发现公子真的活过来了,激动得连连磕头道谢。
“谢谢公子出手相救,谢谢公子出手相救。”
“那先告辞了。”
云灼华转身走出凉亭,其中一小厮忙喊道:“不知恩公贵姓?”
“唤我十公子便可。”
“去哪儿能找到恩公,等我家公子醒了好登门道谢。”小厮急道。
“有缘自会相见。”一句话轻飘飘的传来,人已不见踪影。
直到走出老远,云风才用透着惊讶和疑惑的声音问道:“主子,你...你会医术?”
“嗯,你家主子会的东西还多着呢!”
云灼华也不吝啬的时不时的夸夸自己,心情会很好,“记得,你主子‘有些’事不想让国公府的人知道。”
“属下明白。”
云风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这个人,感觉她身上就是一个黑洞,深不见底。
再说那位昏迷的公子醒来后,便被赶来的护卫带走,此时正躺在软榻上。
“齐大夫,我儿怎么样了?”一妇人双眼红肿,明显哭过,声音带着沙哑。
齐大夫收回诊脉的手,面色沉重却也带了几分释然,“萧夫人不用着急,令郎此次情况虽然很危急,但幸好有人出手相救,转危为安。不过身体很虚弱,我开个方子好好调养一番。”
停顿一会儿,思索一番用词,疑惑的问道:“不知是被何人所救?”
一旁的萧家主是又感激又哀愁,“不瞒齐大夫,我们也不知是何人,只听同去的小厮说,是一位戴面具的公子,名唤十公子。”
“没听过京都有这号人啊!老夫能见见那位小厮吗?”齐大夫道。
“没问题。管家,快去将那两个小厮找来。”
萧家主转头看着齐大夫,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许是隐居的医者,齐大夫,是有什么问题吗?”
齐大夫看他一脸担忧,知他是误会了,摇头笑道:“萧家主不用紧张,令郎没什么事,老夫只是想知道那位公子是怎么施救的。”
提到嗓子眼的心,可算是落回了原处。门外传来禀告声,“家主,人带来了。”
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厮进屋就跪地行礼,“参见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