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喧哗?”南宫望一身官服走出,看着门外混乱的场面,连忙一声大喝,众人也纷纷让开道路。
那公子哥见南宫望出面,连忙上前汇报,其中难免添油加醋,顿时让南宫望面色阴沉起来:“你是何人,何以诽谤本官?”
“你就是府尹大人,这就是府尹大人审案的方式,未免太过武断,只听信一面之词?”林阳没有下跪,就这样逼视着他,言语之中满是讽刺。
“本官自有定论,你大清早在我府邸外面惹事,来人呐,给我抓起来!”关于事情始末,南宫望自然猜到了一些,但是他现在可不能承认,只有先将此人收监,才好处理。
“冤枉啊,这就是金陵父母官,当着青天白日,竟然要冤枉好人,公然庇护犯罪之人,如此审理方式,实为流氓行径,哪有丝毫父母官的模样,今日我若是被收监,定然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林阳躺在地上不断打滚,泪流满面不断哭诉,顿时惹得周围众人一阵错愕。
有志之士,最忌讳将自己弄得污脏,有损形象,但眼前此人却好似一个泼皮无赖,瞬间让人哭笑不得。
“金陵府尹,徇私枉法,愧对头顶青天,愧对脚踏大地,金陵有此等官僚,百姓苦也,不能明审案情,百姓有事何以告官府,求告无门,则法度无信,民无所依,国将危矣,今日我一介草民,要冤死于南宫大人手下屠刀也。”
“南宫府后辈,敲诈勒索,一身衣裳索赔八十两纹银,仗着身后背靠府尹大人,竟然逼人饮食粪水,无异于想要杀人夺命,老丈爷孙不从,则搬出府尹大人名头镇压,将人打伤摔伤,我仗义相助,却遭此诬陷,我心冷寒,身为百姓父母官,不思为民做主,处处枉法徇私,实在是玷污了金陵重城古来清欲誉。”
“我无愧青天白日,死而无怨,只求天降雷罚,惩恶除奸,还我平头百姓朗朗晴空。”
林阳语气抑扬顿挫,尤为蛊惑人心,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凄惨模样,惹人心疼,当即便有人看不过眼:“府尹大人听信谗言,竟然陷好人入狱,不配为官。”
“为官不仁,我若有功名在身,必然弹劾于你。”有夫子义愤填膺。
“一身衣裳八十两,官服也不过百两,南宫家族真是富裕,钱财来源奇怪。”
“粪水那等污秽之物,人岂能食用,此为谋财害命,理应问斩。”
人群义愤填膺,风向彻底往林阳倾斜,一些原本沉默不言,害怕被报复的人,也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小兄弟,你放心,我们给你作证,定还你一个清白名声。”
“我是天桥底下说书的,若是小兄弟不幸罹难,老朽必然将这件事编纂成书,在金陵城各大茶楼酒肆,讲个七天七夜。”
“金陵府尹又如何,敢草菅人命,我等万民定不扰过他,小兄弟你且跟他回去。”
“我才不会去,一旦进去了,他们用严刑拷供,我必然会因为各种缘由死于非命,你们在外又看不到。”林阳瑟缩道。
苏伦一直站在人群之中,看着事情越闹越大,嘴角顿时也掀起一抹弧度,他身为江苏总督,统领一省,算是封疆大吏,但非必要他亦不能插手地方事务,金陵南宫望他是早就想动了,奈何没有借口。
这似乎是个机会。
此时南宫望也骑驴难下,面对百姓指责,若是处理不好,他这一顶官帽,便戴不住了。
他执掌金陵本就是一个肥差,那是经过多番运作,才某来的差事,若是因小失大,那么最后他南宫家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南宫大人,还望秉公办理!”
眼见时机成熟,苏伦终于负手走出,看到来人,南宫骤然瞳孔一缩,心中瞬间阴翳起来,连忙上前见礼:“下官南宫望,叩见总督大人。”
南宫望都拜了,其他人自然不敢造次。
“起来吧,我虽是总督,不在堂上,亦是平头百姓一个,南宫大人既着官服,于礼不合,了。大家都起身。”苏伦走到风浩身边将其扶起,道:“小兄弟,你之前所言,我均已经听见了,你自去府衙,我会为你做个见证。”
“你真是总督大人,那好,那草民相信你!”
一行人来到县衙,南宫望也只能按律升堂审问。
“堂下之人为何不跪?”南宫望刚坐上位子便瞬间进入了角色,盯着林阳满是不满的说,那副官威,让林阳由衷反感起来。
林阳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公子哥和一众仆役,冷笑道:“大人,我为原告,为何要跪啊?”
“本老爷审案,你若不跪便是不敬?”南宫望正愁没有理由动刑呢,当即一拍惊堂木,吼道:“来人呐,给我将这嚣张之徒杖责二十。”
“且慢,南宫老爷可是要屈打成招?”林阳直接道。
“是你藐视公堂在前,我打你是合情合理!”南宫望直接道。
看到他如此行事,苏伦顿时也看不下去了,当即便欲要站起身来相助,却是林阳一个眼神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