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这位娘子出声相救!”靖远侯夫人面带微笑,冲着尹屏茹微微颌首。
“夫人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若是旁人见了,也一样会提醒的。”尹屏茹如是说。
“话可不是这么说!刚刚若不是娘子提醒得及时,现在恐怕……”靖远侯夫人顿了顿,“若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还没问这位娘子,怎么称呼?”
“民妇娘家姓尹……其实刚才是我的女儿见到那屋顶的房梁有异样……”尹屏茹实话实说。
“我娘家姓姜,家住京城。今日到此,是因为早听说清潭寺许愿祈福最为灵验,便特地绕道来了这里,不曾想却遭此意外……想来也是我们有缘,不然怎么就让这小娃娃帮我躲过了一难呢!”说完,她眉目含笑地望着一旁听兰怀里的陆清容。
见姜夫人向她这边看过来,陆清容感到有种莫名的亲切。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
可能是想起刚才邱沐云一看到姜夫人就灰溜溜跑掉的样子,让陆清容对面前这位夫人产生了好感。
再听到她与尹屏茹说话时,礼貌得体的态度,好感又多了几分。
“此处乃是佛门圣地,许是有神灵保佑,也说不定呢!”尹屏茹果真不是一般的信佛。
“那就借娘子的吉言了。”姜夫人听到这话,心里稍稍释然了些。
今日之事,是意外还是人为的暂且不论,就只是发生在清潭寺大殿里这一点,就让她心中郁闷难当。
她很早以前就听闻济南城外的清潭寺,是大齐少有的许愿最灵验的寺院之一,才想着来这里为身负重伤的靖远侯祈求早日痊愈,平安康健。
靖远侯的爵位是从他父亲那里袭来的。当年他父亲为太祖皇帝四方征战,立下赫赫战功,被封了这个世袭的靖远侯。
那时的靖远侯,威名远播。无论是连年战乱的西北边境,还是骁勇善战的辽人大军,听到靖远侯的大名,无不闻风丧胆,抱头鼠窜。以至于到了后来,靖远侯想跟谁打上一仗,都变得十分困难,因为没有人敢跟他打。
如今的这位靖远侯,虽说从小就跟着父亲练兵习武。史书兵法、弓马骑射,样样都没落下,但却没有继承到他父亲那用兵如神、运筹帷幄的本领,对带兵打仗这事实在是没有什么天分。
但即便如此,上一代靖远侯积下的威名,仍旧使得每次大齐一有战事发生,朝堂上总会有人去推举他上阵。这一次,便是如此。
年初,盘踞西北的藩王平阳王起兵造反,皇帝命靖远侯率十万大军前往镇压,封西北总兵官,挂镇西将军印。
谁知靖远侯却因轻敌冒进,导致前锋将士损失惨重,自己身负重伤,还险些被人掳了去。
好在随军的右将军徐翼临危受命,稳定住了大局,并最终成功平叛。这才使得归朝后的靖远侯除了被撤职,并未受到更多的责难。
但回京两月有余,靖远侯的箭伤是痊愈了,但身体却是大不如前,而且还常常精神恍惚,太医说许是在战场上受了过度的刺激。
这次回山东祭祖,本应是靖远侯的事情,无奈他仍需静养,蒋夫人只好替他带着蒋轩来走这一趟。
如今靖远侯的身体状况本就是姜夫人最担心的事,偏又在清潭寺拜佛祈福时出了这样的岔子,心里不郁闷才怪。
姜夫人不愿在此久留。
“我们今日还要赶着回去祭祖,不便再耽搁了,望他日有缘我们还能够再见面……”
与尹屏茹告辞后,姜夫人就带着蒋轩离开了清潭寺,只留下几个侍卫负责这里善后的事情。
陆清容见尹屏茹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佛前认真参拜过后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