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被人夸,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更何况你所说的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父母赠与的,到底不是自己的,只有心才是自己的。”
顾昭沙场征战,刀枪剑雨般的过来了,只在乎生死,其余的一概不在乎。
樊灵萱却不知道顾昭是个不一样的人,怪不得上一辈子可以娶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
这是个王权富贵里不同的人,不在乎长相,不在乎家世,是她浅薄了。
可是这样的人站在朝堂里真的没问题吗?若是真的刚直不阿,不在乎那些表面的东西,那就是个异类,和她爹一样。
只怕是会被人排斥的,甚至是连家里人都不会理解。
“矫情!”
张迢的评价很简单,这位顾将军可真是够矫情的了,得了便宜还卖乖,被人夸难道不好吗?
“你说什么?”
樊灵萱听清楚了,可是却有些难以相信,张迢不是害怕吗?怎么还敢明目张胆的这样说。
她严重怀疑张迢的害怕是装出来的,要不然何至于此呢。
“没说什么,快点走吧,被人看着难道不尴尬吗?都怪他干嘛长成这样?”
张迢却拉着樊灵萱就走,那些人简直就是肤浅至极,只怕若是知道了这位顾将军是谁都会四散而逃吧,他都以为自己是个胆子大的了,可是见到这个人还是会打怵,就好像可以看到那背后森森的白骨,成河的鲜血一般,但终究不过是想出来的。
他不曾亲眼看到过。
樊灵萱只当张迢这是在嫉妒,但一想到这位小将军将来也会是顾昭这样的人难免有些担心。
现如今的张迢可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一位忠君爱国的,不过是个小无赖而已。
说是要逛一逛上京城,可是真正带路的的确是张迢,可张迢却也是有目的的,专门挑着有好吃好玩的地方走,可是到了地方却什么都不说,就直勾勾的看着。
樊灵萱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她又怎么能让这位救命恩人亏了呢。自然是张迢看上什么她就买什么,一点也不吝啬,银子这种东西于她而言并无什么珍贵的,在这一点上樊家也对她并没有什么亏待。
那些人总是要做给别人看的,做不到十足的亏待,所以她的银子还是管够的,至于会不会被身边的人私吞了,那就不一定了,她却是记着呢。
到了时候该还给她的一样也不能落下,她是要讨回来的。
“你会不会就这样吃饱了?”
樊灵萱看着张迢,她心里的疑问顿生,她该买的都买了,张迢吃了一路,可是如今已经快要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张迢还吃的下去吗?
张迢吧唧着嘴,信誓旦旦的说道:“不会,你放心。”
……
可是当真正到了那个时候的时候张迢看见吃的东西都觉得饱,完全做不到再吃点什么了。
那金玉楼里客满为患,可是樊灵萱等人还是坐在了里面,虽然不是最好的位置,但他们没有谁是会在乎这个的。
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微风拂面,往下看去就是南街,上京城的主街。
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人的记忆都是有时效的,可是都是为了活着,至于年前初春发生的那桩事只怕如今已经忘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