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题?这件事有何难处吗?”
对于楚昭南的说词,厉胜男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
“以你我的战力,绝对足以稳胜赭杉军。唯一可虑者,不过是西门盟主,以及大清国上层的反应。想来在此关键时刻,他们多半是不愿见到底下人内讧才对。不过……这又如何?”厉胜男歪过头看着楚昭南说道,“大会之前,西门盟主必定要出动人手,围剿不臣,在这战场之上,难道机会还会少了不成?只需你我做干净手脚,又有什么人能发现我们的问题?”
“哈,练道长想得果然透彻。”
被人一阵抢白,楚昭南丝毫不怒,反而在心中暗暗嘀咕起来。
自己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这“练峨眉”便能针对“困难”出口成章,显见此人必定早有心思要对付“赭杉军”,私下里必定将整个计划思来想去了很多遍,早已有了一套完善的想法。
而她如此急切的表现,也说明她对其师弟已经恨之入骨,恨不得尽早敲定合作,然后一口气将那“赭杉军”铲除。
从厉胜男的表演之中,楚昭南非常敏锐地把握到了这一信号。只是才智不过中人之姿,他就无法想象,这一切表现,其实只是厉胜男在他苦笑之后才想到的灵光一闪。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彀中,楚昭南犹自为自己的“发现”而暗自高兴。松风观内越是不合,参与其中的自己便能获得越多的利益。只是这“练峨眉”究竟为何要将自己的师弟置之死地而后快,自己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
略微沉吟之后,楚昭南果断开口:“练道长,我想知道,你是为何想要对付令师弟?如果本官出手相助,又能获得什么好处?”
楚昭南盯着厉胜男罩着轻纱的面孔问道。
这番问话太过直接,即使在谈判之中,也有些无礼之嫌,但是自认为站在优势立场上,楚昭南就用这种态度,试探起对方的反应——至少是试探她,对铲除“赭杉军”这件事,究竟有多大的意愿。
试探的结果,颇让楚昭南欣喜。
在听到他这番太过直接的询问之后,对面的灰衣道姑只是稍微有些不悦地“唔”了一声,略一沉吟之后,便开口回答了楚昭南的问题。
“我之所以要铲除赭杉军那那厮,自然非是无因。”
厉胜男如是说道,似乎仇恨无比,内心却在暗笑,一切已经走上自己划定的轨道。
在她的描述之中,“赭杉军”乃是一名貌似谦和方正,实则心机深沉之辈。在余沧海死后,便一举夺取派中大权,将所有弟子全部拢在手心。
只不过,“赭杉军”早前似乎偶然获得了某本神功秘籍,因为未曾料到门中有此一变,正在偷偷废功重修,一身功力正值低点,恐怕无力抵御外部的侵袭。为了防备外部的压力,“赭杉军”遂将师姐“练峨眉”捧为掌门,却暗中加以挟制,令“练峨眉”成为傀儡,虽有掌门之名,却根本号令不行,只能作为“赭杉军”竖在明面上的靶子,随时可能被外敌找上门来。
“唔……如此看来,练道长对其难以忍耐,倒也是情有可原。”
对于厉胜男的这番说词,楚昭南倒是颇为相信。只因他本人便是一个好权之人,对于这种权力之争中发生的龃龉,一直都相当理解。
不过……
“若我没有看错的话,练道长的武功,应该比令师弟为高,为何不能一举反制,反而要求诸他人相助呢?”
“这就是无奈之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