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季熙年怕自己担心,在百德殿醒过来就连夜赶回来。
他们彼此为对方默默付出,从不计较得失。
所以季熙年为了她留下,她也可以放弃所有带着他离开。
上官尔雅没有叫醒季熙年的打算,只缓缓闭上眼睛又睡了一觉。
彻底大亮后,上官尔雅再睁开眼,季熙年已经不在。
子涵听到动静走过来,不等上官尔雅询问,径自道:“简王昨夜回来,见你睡了就一直守着,不过一大早就离开了,他交代奴婢让您放心。”
“知道了。”
上官尔雅面色不变,按照日常的惯例先去和叶氏吃了早膳,然后了会话才又回来。
季熙年依旧不在,上官尔雅坐在案前想了想,拿起笔写了封信交给玄机。
“你亲自走一趟。”
玄机看到信封上的名字,目光闪过意外的神色。
“主子这是……”
“你亲自交给元墨枭就是。”
上官尔雅淡淡地吩咐,“我帮了他这么多,总要收回点利息。”
既然主子决定的事,玄机也不多问。
“属下会亲自去的,只是您身边……”
“我一个人能应付,这是要紧事,你快去快回。”
玄机沉默地行了一礼,也不多做迟疑,上官尔雅又吩咐了几句他就上路了。
他刚离开,上官尔雅就找来杨嬷嬷问话,“昨日季梅朵回辅国公府了么?”
“回了,不过梅朵郡主不许宁世子回房睡。”杨嬷嬷苦笑,“这个梅朵郡主年纪还是太了,并不懂得夫妻之道,这样反而让人钻空子。”
上官尔雅认同,“当初宁尘君晚两年娶她,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再这样下去,就被那些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杨嬷嬷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主子昨日宫宴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
昨日上官尔雅再次回来已是夜半,洗洗就睡了,现在好不容易空下来才上话。
上官尔雅不冷不热地笑了两声,就把昨日太后寿宴的事了一遍。
杨嬷嬷的眉头越皱越深,“主子,听你这么梅朵郡主是真把你当敌人了,她居然不念当日的情分处处针对你……你居然还答应太后帮她。”
上官尔雅先是沉默,然后无声地笑道:“我也不是平白地帮人,不是还向太后讨了个圣旨。”
当时,她向太后圣旨与季熙年无关,具体是什么她也没想清楚,只是让太后应下。
杨嬷嬷叹气,“是这么,但主子对梅朵郡主向来关爱有加,您与简王关系匪浅,但如今就算梅朵郡主是受人挑拨,也还是会伤了你们往日的情分……”
上官尔雅样子疏懒地不话。
“到底都怪上官云珠从中挑拨!”杨嬷嬷又恨恨地磨牙,“本以为把她嫁出去,在那样的人家当了寡妇也能安分守己,谁知道她还能兴风作浪,这次主子您下手要再狠一点。”
杨嬷嬷活了半辈子,对任何人都可以有怜悯之心,但惟独上官云珠不行。
此话上官尔雅并没有应声,杨嬷嬷连忙收住话柄,斜睨着自家的主子,就见她一脸沉思地望着窗外。
她已经很少见到主子露出这样的神情,杨嬷嬷知道上官尔雅是有心事,于是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入了夜下起雨,吃了晚膳后,上官尔雅换了身常服又继续坐在榻上想事情。
馨悦居里的几个下人见她这副神情,心里不免有些着急起来,但谁也不敢上前去询问。
大雨冲刷着房檐,哗啦啦地滴落。
忽然,上官尔雅的神情起了微妙的变化,杨嬷嬷以为她要就寝,正要上前,窗外的雨幕中走出个人影来。
季熙年打着伞从雨中走到窗户前,浅浅地笑着:“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等着你呢。”上官尔雅露出半日不见的笑容。
杨嬷嬷心下松了口气,领着众人去了耳房。
季熙年就站在窗外,弯腰摸了摸上官尔雅的脸,“不用等,我总是要回来的,有你的地方我就会在。”
“是吗?那是不是我去哪里,你就跟着去?”上官尔雅歪着头笑问。
季熙年把伞收起来,身子靠在窗前,轻声回答:“涯海角都跟着你。”
上官尔雅的眼眸渐渐弯起个月牙,长睫下掩住自己全部的心思。
季熙年脱了外衣纵身从窗户跳了进去,然后弯身抱起上官尔雅往榻上走。
上官尔雅身子一僵,“季熙年,你想做什么?”
季熙年低下头,笑得有些邪恶,“当然是睡觉。”
上官尔雅知道季熙年是故意逗自己,也没放在心上。
谁知道她被温柔地放在床,季熙年脱了鞋也跟着跳上来。
上官尔雅的舌头就有些打结,“你……你……”
“我什么我?”
季熙年冲她抛了个媚眼,“我等这一已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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